线对视上,整个人愣住了。
凌越像是极不耐烦似的,他拖着她走进电梯,叮咚一声,到达了最底的层。
他们进入了一间布置奢华,非常宽大的房间,就算眼前的布置家具都精致绝伦,可夜悠然看着这冰冷的房间,心底莫名涌出一份担忧。
“凌越,你究竟怎么了?”夜悠然不解地看着他,他像是被什么刺激似的,此时异常的狂躁。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凌越一把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他按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这让夜悠然极不安。
凌越脸色阴沉,他右手一挥,门外的手下,立即点头。
不一会儿,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男人被扛了进来,重重地扔到夜悠然眼前。
夜悠然顿时大惊,“程静庭?!”
地板上的男人非常虚弱,他缓缓地抬起头,像是认出了夜悠然的声音似的,艰难地睁开眼睛,朝她看去,低喃一句,“夜悠然……”
可程静庭像是实在是撑不住似的,他轻唤了她一声之后,猛地颓然倒地,没有再动弹,如果不是看见他腹部微弱地起伏,夜悠然会以为他就这么死了。
看着眼前这位平时斯文俊秀的男人,此时浑身血渍斑斑,衣衫褴褛,如此狼狈的模样让夜悠然的心狠狠地震惊。
她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凌越,“为什么?”
“凌越,你为什么要虐打他?”
凌越目光灼灼地盯着夜悠然此时带着怒气地脸蛋,他没有回答她。
夜悠然见他这神情,紧张地扯着他的手臂,“凌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程静庭不小心得罪你了吗?我让他向你道歉,你别杀他……”
凌越任由着夜悠然扯着他的手臂,他依旧面无表情,冰冷的目光看着地板上已经晕厥过去的男人,挥手比了一个动作。
突然一盆凉水直直地朝程静庭那狼狈不堪的身体淋了下去。
夜悠然看着眼前这一幕,整个懵住了,那是一盆盐水,因为夜悠然可以敏感的嗅到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咸味。
“凌越,他是挖你家的祖坟,还是抢了你老婆,你干嘛这么狠!”夜悠然愤怒地瞪着身边的男人,她一把从他腿上站起身,不愿意靠近他。
可是凌越动作冷厉,右手一伸,死死地扣住了她的腰际,夜悠然被他扯了回来,即便她的腰际已经一片紫青,但他的动作也没有半分怜悯。
凌越的头靠着她的肩膀住,将身体的重力都压在她身上,低沉地声音慢慢地开口,“夜悠然,你好像很心痛他……”
“凌越,你到底怎么回事?”夜悠然不断地挣扎着身子,蹙眉瞪着他,那目光带着一些不解,还有惊慌和胆怯。
她怕他……
“原来你也知道要怕我。”他声音冰冷地说了一句。
扬起唇在她的耳垂处轻轻地咬了一下,这原来是非常暧昧的动作,却让夜悠然有种战栗的感觉,夜悠然不喜欢这样的他。
“夜悠然,”凌越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透着一股危险,“夜悠然……你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我吗?”
“我以前就是担心你会害怕我,所以才尽量地让你不接触我的事,你一直都肆无忌惮,在外面胡闹,我也任由着你,不过……你老公我是有底线的……”
命门与龙门不一样,夜家龙门是世袭古老家族,他们财力,人脉大都是靠继承,夜千寻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经力就可以坐拥这高高在上的位置。
然而凌越不一样,命门由他一手创立,所有的血腥风雨,玩弄权势,他花了十几年的心血和时间,一点点地攀爬,才有了今天能与龙门抗衡的力量。
如果他不是铁血手腕,那么就不会有今天的命门门主。
夜悠然看着他,眼神有些漂浮,突然她想起了以前冷霄总是喜欢调侃她的话,她说,凌越就是纵容你叫嚣,若是别人早已经断气,没机会说话了。
夜悠然确实是不了解凌越的事,他没有向她透露,那么她也没有多问,可是今天看着他浑身肃杀无情的模样,夜悠然觉得他很陌生。
“凌越……你,你别这样,我不习惯……”她感觉现在有些如坐针毡。
平时夜悠然总是喜欢没事赖得凌越身上,缠着他,不断地烦他,可是现在她却不太想这样靠近他。
凌越右手掐着她的下颌,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那嗜血的笑容,沉声道,“夜悠然,我发现,你怕我也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你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
“凌越,你到底想说什么?”夜悠然蹙眉盯着他。
然而此时,地板上的程静庭被人淋了好几盆盐水,这盐水渗入他身上的伤痕,疼得他惊醒抽搐。
“夜悠然……”程静庭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虚弱声音像是向她求救。
夜悠然看着程静庭这模样,胸口窒闷,她转头看向凌越,带着哀求,声音轻柔,“凌越,你放了他……”
“真的这么想救他?你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吗?”
“无论怎么样,你也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夜悠然立即连声地说着。
凌越双手将她揽抱着更紧,却没有半分平时的宠溺,更像是宣誓和惩罚,“夜悠然,他不是你,我不可能给一个外人太多机会,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