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孙凛是第一次玩马球,还不知道走位怎样,他只是眼神紧盯着皮球,凭着感觉进行策马走位。这时对方的一个失误,将球传错了路线,直往长孙凛马下奔去。
长孙凛直盯着马球的走势,瞅准时间。双腿紧夹着马肚维持平衡。猛冲上前,一个调度缓急有致,潇洒地附身一冲一射,只听见马球“腾”的脆声一响,便是远远地往对方的球网里飞去。
全场地欢声呐喊先是消沉了数秒中。却又哄然地哎呀地遗憾一声,原来那球被射得太猛,飞过了球网。长孙凛玩世不恭般地拍了拍额头,对自己这一处女击倒是十分满意。
高阳坐在观赏台上静静观看,她的一双明亮眼睛一直注视着长孙凛。突然见赵节一方一名队员砰的一声,抢球当中不小心击中了长孙凛所骑的红鬃烈马前腿,把马痛的嘶嘶乱叫。高阳也吓得猛地站了起来。
只见红鬃烈马四蹄腾空。马尾折曲束裹向上翘起,马首与地面成一个大斜度角,两耳耸立如削。长孙凛虽然平衡已失,却是不紧不慢,身姿后仰,左脚穿黑短腰靴紧蹬马镫,整个左腿、左臀和上半身背部组成地弧线,恰将着力点放在马背中央。能做出如此潇洒完美的动作,可见长孙凛的骑术已是越发娴熟。
突然这时从马匹中冲出一匹黑马。那骑手的棕色球杖虽然貌似往附近的马球,却是猛地往一个球棍往长孙凛的脑门上甩去。长孙凛正在极力维持自己的平衡,而那家伙动作实在太快,周围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长孙凛地额头便被此人狠狠地敲了一棍。顿时额头上地鲜血猛然冒了出来。
高阳在观赏亭上远远看去。都觉得场面惨烈,她先是双手捂住了眼睛。可是借着又将手放下来,心疼地看着额头受伤的长孙凛,正欲走下场去呵斥那个没长眼的王八蛋时,这场上却是突然发生变化。
按理来说脑门受对方以马速猛冲这么猛然一棍,普通人自是会顿时昏阙过去。只是长孙凛身负武功,加上一年的军旅生涯,身体自然比普通人强壮许多。他只是觉得额头一阵剧痛,便是伸手猛住缰绳猛力一仰,终于将自己下仰的身体给调回马上,整个过程大概也就是两三分钟。他也不顾额头上鲜血淋漓,一声春雷般的怒吼道:“***那个王八蛋给老子下如此阴手?!”
才反应过来的张封也是怒目骂道:“赵节,你这个驴蛋竟敢纵容自己的手下行凶?!”杨豫之和温恭也策着马匹上前来助阵。
赵节却是笑着说道:“这场面来得如此突然,马速恁快,有时候力道无法控制那是正常之事,怎能说是行凶呢?况且这位并非我地手下,而是太子身边之人……”
长孙凛看到那娘娘腔那张阴谋得逞、暗自得意的脸,便知道这家伙是在借马球比赛来暗中报复,他可管不了什么太子身边之类的话语,也不等赵节说完,便是操着球杖策马往称心那便冲了过去。怒目圆睁,嘴里还怒骂道:“你这个死人妖!”殷红的鲜血已经从他的额头直落脸颊,然后滴到了马场上。
这观赛之人先是惊呼了一片杂声,在场地男子们便是被“死人妖”如此贴切地形容词给逗乐了,然后便是津津有味地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场面。而女子们则是双手捂住眼睛,不敢看这血腥地一幕,即便是有的女子较为胆大,睁着眼睛也是心惊胆战地惊呼不已。
称心本来是想为自己血耻,却没想到因为马的速度太快,自己的力道也没把握好,既没有将对方敲晕,反而长孙凛鲜血淋漓,张牙舞爪横冲过来的模样,把他吓得浑身发抖,策马直往逃窜。他平日里只不过是一个优伶,骑术只是一般般,身体更是柔弱如同女子,哪能敌得过长孙凛的速度。
“你……你……这……这……球场不许动武报复……”
长孙凛很快就跟上了那家伙,摆出高尔夫球的标准姿势,一杆……两杆……三杆……
场边观看的人,脑袋也是跟着球杖一起一落,也许心里也在数着数儿。张封也是看得心惊胆战的,没想到这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少年,发起火来竟是这般强悍。赵节一看可就慌了,太子对这个称心可是疼爱有加,若是万一他出什么事情自己可就要出大麻烦了。
“长孙三郎,称心可是东宫里的人,你打狗也得看主人,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赵节策马上前去拉住了长孙凛,而称心已是满头是血的昏阙在地上。
“死不了,我这球杖还没打断呢!”长孙凛挑了挑浓眉,也是解了气,便甩手将那球杖潇洒一扔,挥挥手示意下人将躺在地上的家伙抬下去。
赵节见长孙凛虽然已是满身是血,却是一脸无谓地说着话,简直就如同地狱下的恶魔,心中也不得不发冷。本来他也只是想趁乱给自己出口恶气,没想到却捅出那么一个大漏子,看来以后见着此人还得绕着道走。
长孙凛出完气后,觉得额头正在流血,便顺手撕下自己袖子上的一块布下来,准备为自己包扎伤口,却是听见身后传来娇嗲的声音。
“哎哟,三郎伤得这般严重,还是让妗母来帮你包伤吧。”
高阳正沿着阶梯迈着款款小步准备下去找长孙凛,却见一徐娘半老的风骚女子靠了上去,虽然觉得那女人甚是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本来就还在生气长孙凛的花心,见长孙凛也不拒绝那女人,便是气急败坏地扭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