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军爷地官阶不低,他只能吞吞吐吐地表达出自己的疑惑:“这黑灯瞎火天还未亮,怎的就要带犯人出去审问?!”
校尉眼睛圆瞪,怒目瞟了那不知好歹的士兵,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金光闪闪的圆牌,在士兵的面前晃了晃,鼻音重重地“哼”了一声后,却还是解释道:“这犯人如此冥顽不灵,此时正是困顿之时,看他能不能在这个时候熬过去……”说完还对着牢内冷森森一笑。
纥干承基看到对方如此森然的笑容,不由地打了一个战抖。他是拼命咬着牙才挺过了前两次的拷问,这次深夜审问且看这壮汉貌似来者不善,让他心里不由寒战起来,竟然用一种哀求的眼神期待地看向了那士兵。
然而让纥干承基失望的是,被那块被***映照下金光灿灿的金牌闪烁了眼,士兵迟疑一会儿后竟然失声叫了一声:“御赐金牌?!”然后赶紧按照礼数对金牌进行了叩拜之礼。当然,他也不会对此事多加阻挠。
牢门的两道锁被士兵用钥匙给打开了,正当他要把犯人揪出来,押运去受审之时,突然只觉得头昏脑花,猛地栽倒在牢房地面上的干草上,竟然就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了。
这一番怪异的景象吓得纥干承基是木木地呆立在原地,他望了望那壮汉,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士兵,不明就里。大汉则是笑着对纥干承基眨了眨眼,然后走进牢里在士兵腰间掏了掏,折腾一番后找出一把钥匙。然后从腰间掏出一把陌刀,唰唰两声把纥干承基身上的缰绳给隔断,吓得纥干承基是冷汗涔涔。
“走吧,再迟些就被人发现了。”那壮汉随手把牢房的门给锁上,然后扶着已是全身伤残的纥干承基往牢房外离去。
纥干承基一边踉跄地顺着壮汉的助力往前走,似乎他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而后见到外面守牢的五六个士兵小吏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他也禁不住以一种惊讶的眼神望向了壮汉,疑惑而紧张地问出了心中的好奇:“你……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那校尉晒然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他道:“你觉得东宫太子要想拿到一块御赐金牌不是很容易的事?”
尽管他没有明说,但是以大部分人的智商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是说他是东宫太子派来救人的。不过大部分人碰到此类情况也许只是半信半疑,毫无头绪。但在这种情况,纥干承基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也许对方的确是太子不放心派来救自己的也说不定,在这种关键时刻,纥干承基尽量让自己往好处想。
“废话先不要说这么多,咱们出去再说!”
不一会儿,两人便离开了这幽暗阴沉的地牢,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纥干承基小声地问道:“这大理寺的牢狱监管是最为森严的,咱们要怎样才能在巡逻侍卫的眼皮底下逃出生天?”
壮汉则是满不在乎地笑道:“就因为这大牢里士兵居多,我也不敢一个人来此救你……”言下之意,他还有同伙帮忙和接应。果然,这时候只听见外面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然后是士兵们大呼:“快来这,贼人就在前面!”
纥干承基先是以为他们被发现了,吓了一大跳。后来随着那阵密集步伐的离开,他这才意识到所谓有同伴帮忙,就是有人帮他们引开侍卫。当听到步伐声渐行渐远,壮汉则是对纥干承基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悄悄离开了牢房的建筑,沿着甬道借着树木山石的掩护往前走着。
由于纥干承基的伤势,两人的行动并不是十分的快。让感觉到局势紧张的壮汉不由地皱着眉头,而纥干承基也是暗自悲叹,若不是当日被长孙凛砍了一刀,他怎么可能落到如此狼狈的情势?这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壮汉便低呼一声:“不好,有士兵往这边走来,咱们得先躲一躲。”他四处张望,看到近处有一座假山,便扶着纥干承基往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