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先是等女儿躺下来之后为她掖好被子,女儿回来了,一颗悬着的心也就可以放下了。只是母女二人躺在床上不久,除了外面的寒风呼啸之外,屋子里似乎还有一种异样的声音。她在仔细听听,便听出来是躺在一旁的女儿强忍着的抽泣声。
“隐娘,怎么了?刚才出什么事了?”郑氏心里吓了一跳,以为女儿晚上在外面受到了委屈,赶紧坐起身来,推了推崔隐娘,紧张地问道。
“娘……女儿是不是很没用啊?”崔隐娘听到母亲的声音,知道自己偷偷哭泣被发现了,再也忍不住转过身来,扑到郑氏的怀中,放声地大声哭了起来。
“我的傻闺女,怎么了?那小子欺负你了?!”郑氏之前知道了女儿的清白身子被长孙凛给破了,当时虽然因为家里事情正乱,没有对她做出什么惩罚,不过心里一直不舒服。现在见隐娘这般委屈的模样,她心里的慈爱又泛于胸口,再也没有了对女儿不守贞洁的怨念,反倒尤其心疼起她来。
“没——他没对我……干坏事……”这个时候崔隐娘更不愿意母亲与爱郎的矛盾加深,她赶紧解释道。然后顿了顿,昏暗的灯光遮掩着她的羞涩。然后她轻轻地说道:“娘,不是他,朝廷派他到咱们这儿不是为了要对付崔家。只是有人写信告密,所以皇上派他过来查这件事情。”
“唉,你这个傻瓜,被他灌了**汤了,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郑氏轻柔地摸着女儿的秀发,微微笑着揶揄她道。经过那么一番波折,她对于人生比以往又看得淡了些,至少现在比前几日更能苦中作乐。
“娘,不是这样,他不会骗我的,他一定不会骗我的。”隐娘没听出母亲是否有责怪的意思。赶紧为长孙凛申辩道,可是说到后来她也意识到自己被灌**汤了,对于他所说的一切,自己似乎都是相信无疑。
“好了,不用为你的夫君辩护了,娘相信他……”郑氏想了想。然后说了一句。
“娘,你相信?”隐娘睁大一双眼睛,被泪水浸湿的眼睫毛依然湿润,却是略带欣喜之意。
“娘在嫁给你爹以前,也是官家小姐,那时候前朝文帝尚在人世,隋主素来是个喜猜疑的人,当朝不少大臣因为一点点小事儿被贬远离京城。那时我记得就因为一个洪水淹城的梦,大多李姓官将都被猜疑贬职。最惨地是你姥爷曾奉旨将国公李浑全家男丁灭门,女眷们全都被放逐为奴。”郑氏舒了口气,眼眸内沧桑而迷茫。回忆起曾经的前朝往事。
“娘……”隐娘抱着母亲的肩膀,以为母亲忆及往事联想到崔家现在的处境,轻声安慰道。
“那时李家地女眷们被关在阴冷地大牢里。夜里也只能躺在冰冷地地板上。你以为能像咱们这样。缎被暖床睡地舒舒服服地?”
“娘。你是说他……”隐娘忽然意识到母亲地话里想要表达什么意思。顿时欣喜溢满胸腔。也许是喜悦来得太猛让她无法相信。咬着牙等待着母亲地点头。刚哭过地眼睛却是因为喜悦而笑意弯弯。
郑氏点了点头。说道:“这事也是咱家张婆在厨房做饭时不小心听到地。当时有两个士兵在厨房后地墙边偷懒唠嗑。说长孙三郎在齐州城外险些与齐王府地国舅打起来。为了该让崔家人押到牢房又或者住在这里……”
“结果凛郎赢了。对吗?”隐娘听了之后兴奋极了。自从白日里见到他之后。那种被抛弃和被背叛地伤痛霎时化为乌有。甚至失而复得地幸福感冲淡了这些天因为家里原因造成地阴影。甚至她还有些后悔。后悔之前对他地态度。至少也应该做点什么补偿他吧?
不过这样地念头也只是一刹而过。崔隐娘羞臊地偷眼望了一眼郑氏。发现母亲没有察觉什么。她暗啐了自己一口。母女俩躺在床上又说了几句。白日地疲劳让她们很快沉入了梦乡。李佑在从阴弘智添油加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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