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投向许听潮。
正当这时,夏子期又出声吩咐:“桓儿随我来,君豪留守,勿使生出祸乱!”
原来那夏桓和夏君豪察觉这边的争执,已然各自架了遁光靠近。二人得了令谕,各自应是,夏桓遁至夏子期身旁,夏君豪却面有不甘,扭身退去。
那元磁海,定然有夏氏一族的隐秘,此刻,夏子期也顾不得这晚辈如何想法,遁光一起,就循着摩陀老道离去的方向遁走!夏桓一言不发地跟上,夏静白也是寸步不离,临行还看了许听潮一眼,满目期盼。
昨日相见,许听潮就觉出夏子期两腿有异,气息颇似当年琼华大长老左暝的法术太阴两仪元磁,便知这便宜伯父是受了元磁之力侵蚀,元气亏损极重。念及与夏静白颇有交情,便想赠与丹药,哪知被轻易敷衍过去,只好不再提及。此刻,这便宜伯父竟然要前往元磁海,怕是免不得又要亏损一回了!
许听潮再是桀骜孤僻,也知擅自闯入人家禁地,委实招惹记恨,但想起夏静白那央求的眼神,便把云头架起,追着几人去了,只在心中暗骂摩陀老怪多事。
不旋踵,就追上夏子期一行,惹得夏静白满面欢喜。夏子期也是神色和蔼:“限贤侄,此去颇有些凶险,万万不可遁入海水之中!也莫要动用五金宝物!”
这般禁忌,许听潮自是知晓,并不需要夏子期刻意提醒。这便宜伯父,不过想要借此来拉进关系罢了,许听潮不会太过当真。
察觉许听潮若有若无的疏远,夏静白神色黯然,夏子期却不以为意,笑道:“此行说不得还有借助之处,贤侄可得多劳累一番。”
“敢不从命!”
许听潮拱手,夏子期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言。
夏静白见老父口气有所松动,也是暗暗欢喜,略略靠近许听潮,低低道了声:“谢谢!”
许听潮看了她一眼,嘴角一扯:“不必如此。”
见得这般情景,夏桓都奇怪地打量了两眼,夏子期更是眉头微皱,旋即恢复平静。
一个时辰后,许听潮已然察觉下方海水带了些微元磁之力,海中生灵更是大减,连海水都微微呈黑色。
夏静白和夏桓满面担忧地看着夏子期。
这夏氏之主,遁光已然微微闪动,其间夹杂的黑气,似乎多了些。
“夏伯父,何不来小侄云头歇息一阵?”
夏子期正感不适,哈哈一笑:“有劳贤侄了!”言罢,遁光一一敛,落在云头之上。
许听潮只觉好似一座大山压下,云头不禁微微向下一沉,忍不住看了看夏子期的双腿。夏静白自然而然地跟了上来,许听潮移开目光,对夏桓道:“夏兄可肯赏光?”
夏桓一拱手,面上并无多少变化,也是落在云头之上。
许听潮朝他一点头,运起真气一催,遁速霎时间快十倍不止,顷刻就行出近万里!
夏子期闷哼一声,面现痛楚,许听潮侧头看时,只见这便宜伯父已是冷汗满脸!
“爹爹!”
“家主!”
夏静白和夏桓齐齐变了脸色!
许听潮赶紧把云头拔高,夏子期这才好了些。
“多谢贤侄。”
夏子期颇有些虚弱地开口道谢。
许听潮谦逊了一句,才道:“恕小侄直言,伯父有恙,不适合再深入。”
“伯父如何不知,但这元磁海深处,有族中隐秘,却是不得不去!”
许听潮不好再劝,翻手取出一个玉瓶:“小侄有些丹药,可助伯父一臂之力!”
夏子期一怔,继而强笑道:“既如此,伯父却之不恭了!”
夏静白上前,从许听潮手中接过玉瓶,两人指掌相触的霎那,抬眼柔柔一看,又赶紧垂下。
“爹爹,许大哥丹药神妙,快快服下!”
许听潮已然收了回手掌,笼在袖中,只是掌中似乎兀自残留了一丝滑腻馨香。心头绮念,才起便被他运转真气驱散。
“贤侄,此丹有何名目,竟然神妙至斯?!”
夏子期失声惊呼,许听潮回过神来,道:“这是生生造化丹,乃小侄长辈所炼,正合调理伤势,补益元气。”
这夏氏之主,此刻精神奕奕,面上的病态也消去几分,握着玉瓶,脸现异色。眼前这贤侄说得轻巧,丹药效用如何,也只他自身才知晓!甫一入口,竟是生出了沉疴尽去的清爽之感!因海中散发的元磁之力引动的伤势,也疼痛大减。双腿中肆虐的元磁煞气,也是渐渐被一股融融暖流压下!尚未用心炼化便有这般奇效,称一声仙丹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