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眩目,利刃连斩,太玄丈人再也支持不住,惨呼一声,身形从血色凤凰中跌出!
那血凤变作一枚血色玉镯,被孟言收起。
诸多小世界溃散,重又凝成那清光玉符,飞回孟言身旁盘旋。太玄丈人气息衰弱,险些抵挡不住这般虚空动荡,慌不迭取出数粒但丹丸服下,径直凌空坐定,运转真气调养伤势!
“谁来!”
孟言兀自不肯罢休,一双星眸精光闪闪,从另外十五个老怪身掠过!
但凡被他看见的老怪,都把视线挪往他处。
“无胆鼠辈,便是修至虚境,也只废物一群!”
孟言暗暗嘲讽,索性不再出声搦战,心念动处,懁虚刃化作一道百丈清光,望一中年儒生斩去!
那老怪大惊失色,也不见如何动作,头顶蓦地腾起深紫的浩然罡气,凝成大手,就往剑光拍来!
孟言之所以选中他,也是前生被儒门害得老母自尽,自己也转世轮回,此刻正当怒火冲天,见得这浩然之气,眼底怒意更炽烈了三分,接连几道法诀打出,清光剑气瞬息长大数倍,与那紫色大手撞在一起!
但听一声裂帛般地脆响,紫色大手溃散,清光剑气激射而前,从那儒生身旁掠过!鲜血溅处,儒生抬起的右手已然齐肩而断!
这儒生面色如铁,默不作声地将断臂摄回,施法接续,便也盘膝坐在半空,闭目不动!
断人肢体,乃极大的侮辱,尤其是这老怪出身儒门,更讲究“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怎肯随意损毁?且孟言虽为太清别院之主,但也是一小辈,被他斩下一臂,岂非颜面扫地?
休看这老怪颇有一派唾面自干的淡然,其实心中愤怒欲狂,只看他身躁动沸腾的气势,便可略知一二!无奈势比人强,再如何激愤,为了性命着想,也只得暂且忍耐!
剩下十四个老怪见得这般,已然胆寒!
孟言似乎心中积郁极深,剑光一引,往最近一老怪斩去!
许听潮顺势一看,只见是个清秀柔弱的女子。
他修得天道界望海族不传之秘,已开了眉心泉,一眼就看出此女乃是阴魂之体。似这等鬼修,不可被她皮相迷惑了。
也正如他猜测的一样,这女鬼见孟言将剑光斩向自己,忽然咯咯一笑,双手一抬,已套了一对阴气缭绕的利爪,径直对准剑光抓来!
铿铿接连两声闷响,女鬼被击得跌飞数里,却也当真挡下了剑光!
不等她站稳身形,身旁虚空就有无数麻线般粗细的清光射出,绵绵密密地缠来!许听潮心头一动,这等将剑光分化,凝练成丝线的手段,自己太过专注于法术神通,却不曾练成。
那女鬼甚是了得,一双利爪之,阴煞玄罡吞吐,舞得风雨不透,一时竟将袭来的清光尽数挡住!
忽然,她额前虚空射出一丝牛毛般的清光!
这女鬼面色不变,身躯陡然散成一团翻滚的阴气!两只利爪却不曾缓了半分,依旧舞动不休,将周围清光丝线阻住!
外方倒是无碍,奈何她小看了面前那牛毛细丝!此刻,这道清光丝线已然两端延伸,交错编织成一道细密的罗网,将她所化的阴气缚住!
这女鬼本还不大在意,直到从网眼中穿出的阴气尽数被斩得溃灭,瞬息就损了一成修为,才大惊失色!
“孟院主且住,妾身认输!”
孟言冷哼一声,却还是停了绞杀,漫天缭绕的清光丝线合成百丈剑光,往左近那四太玄丈人般浑身白袍的冷面老者斩去!
这老怪面现惧色,一扬手,就打出无数金刀金剑,四面八方绞杀而来!
孟言却不与他缠斗,心念一动,百丈剑光倏忽不见,眨眼功夫就从这老怪面前虚空破出,当头便斩!
冷面老者见孟言接连战败己方三人,心头怯意早生,又不敢出手来攻,只得凝神抵挡。然而有道是久守必失,孟言剑术也自不凡,不数合,便在他胸前开了一条尺许长的创口,鲜血直流!
一招得手,孟言剑光再转,圈住那愁眉苦脸的原性和尚……
许听潮憋了一肚子火气,不嫌孟言做得过分,只怨他出手太轻!陶万淳和焦璐、安期扬三人,却是暗暗叫苦,孟言这般做法,等于同太玄殿、昭华宫、木仙庵和净火宗四派撕破脸皮,虽说许听潮归来,不用再似之前那般顾忌良多,但如此行径,与孟言往日里的脾性大相径庭,可见他心中怒气,远超之前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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