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住,不知师叔可有空闲?”
听得这般邀请,祁尧立时就摒除杂念,似笑非笑地往这边看来。
许听潮也是含笑而视。
两人如此举动,自然引得芍药和青衣女来看。
“师傅,哥哥,你们这是做什么?”
芍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青衣女眼眸儿微微一转,面露出几许了然。
“好小子,定是算定老夫舍不得你那仙府中的药园!”祁尧忽然哈哈大笑,“在门内闷了这么多年,也该出去喘喘气儿。葛骊庄璐得了老夫七八分真传,有他们镇守,尽可应付差事!老夫这就修一封,向滕师弟告假,出门远游去也!两个丫头也随为师一道,去你们师兄府中享受!”
祁尧话才说完,芍药就一蹦三尺高:“太好了……”拉着许听潮摇晃了一阵,就风风火火地跑了。
“我去收拾东西!”
青衣女却颇为忐忑,她不似芍药,和许听潮也只是初次见面,奈何师傅既然这般决定,也不好反驳,盈盈施礼过后,便也退出大堂,收拾行装去了。
“师侄儿,老夫这小徒儿如何?”
祁尧也不急着留,反倒满面得意地说道。
“蕙质兰心,脱俗清新,师叔好福气!”
这般恭维入耳,祁尧再次大笑。
“师叔所言惊喜,莫不就是说要为师妹?”
“怎的?你不觉得么?”
许听潮很想点头,但却不好弗了这师叔的兴致。不是局中人,体会不到那般心境。当年在苍山剑派,钟离晚秋就曾说过祁尧的往事,他之所以如此溺爱芍药,是将芍药当成了亡故爱女的转世。至于究竟是不是,本无从探究,而如今这瑶儿师妹如此得宠,怕也是这般原因。当下取出一枚玉简,双手递过:“师叔请看,此丹可能炼制?”
这丹方,自然就是那能助妖修洗炼真气,澄净心境的九九丹!
祁尧听说是丹方,大感兴趣,立时就放出神念查探起来。虽然早就料到这师侄拿出来的东西,必定不会简单,粗略看过之后,也禁不住拍案叫绝,当下也顾不得旁的事情,急急起身离去。
许听潮看着空荡荡的大堂,不自禁地摸了摸鼻子……
片刻之后,芍药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了,除了腰间多了个花篮,并无其余变化。蓝中两个拳头大的小人儿怯怯窥探,一个满头蜷曲的绿发,一个头顶冲天小辫,白白胖胖,肉嘟嘟地十分可爱,不正是当年那对“忘恩负义”的草木精灵?
许听潮没心思与他们计较,大战在即,连芍药都嫌吵闹,径直寻了个理由,哄入仙府中去了。而后那青衣女又紧跟着进来,没见着祁尧,不免拘谨,然终究耐不住心中好奇,与许听潮攀谈起来。
许听潮耐着性子应付了一阵,知晓这师妹姓谢,乃祁尧某次外出偶然撞见,入门至今也不过才一十七年。
谢瑶儿觉出许听潮的不耐,找个借口就要辞出,许听潮不欲等祁师叔回来后,还要四处唤人,便让她先去仙府。这女子,初时还不肯,及至听说芍药已经进入,才勉强答应。
将这小师妹引入仙府,许听潮顿时得了安宁,片刻后,又不禁担忧敖珊敖凤见到芍药,不知有何想法。当下便将神念往仙府一探,却见到阴阳五行池边,两女正与芍药高高兴兴地说笑,看来并无半分不妥。他稍稍放心了些,又传音让三女去接仙府门口却接茫然不知所措的谢瑶儿。
自觉安排妥当,许听潮才在堂中坐定,养精蓄锐……
半日之后,陶万淳方才带了葛骊庄璐回转。
这老道红光满面,说是在库房中寻到几株九子兰,又让两个记名弟子拜见许听潮。
葛骊庄璐因芍药的事情,对许听潮并不如何善,草草见礼毕,就向祁尧请安退出。
祁尧斥责了几句,才兴致勃勃地问起许听潮炼制九九丹的药材准备了多少。
如今屈指算来,已有九心玲珑、九玄根、九叶青、九转玄阴莲、九阴癸水和九子兰六味。许听潮一一说了,又将身的诸般药材尽数拿给这师叔,才将他请入仙府。
该接的人都接到了,许听潮也不呆在这大堂中,架起遁光,来到旧日居所。入眼陈设依旧,桌椅门窗床柜片尘不染,屋中也还存留芍药身的清香。
许听潮心中温馨,也不打坐炼气,径直躺倒了床。
恍恍惚惚之间,倦意涌脑际,竟然就此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天色大亮。
许听潮使个法术把身清理了一番,将元磁极空梭祭出,飞身遁入其中。
百花岛迁移至今,还不曾进去看过,也不知伯父和高婶一家是否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