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带着微雾的早晨,乌斑还是看到眼前刀光一闪,与其说看,更多应该是感觉,刺刀上寒气逼人。乌斑全身发木,没有动,不是没了力气,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不知道怎样控制自己。
“巴噶,何かの事情で、早く来て(混帐。什么情况,快来)”传来士兵大喊的声音。喊叫的士兵不解的看着执行jing戒的卫兵,难道是自杀。
众人都纷纷向叫喊的士兵跑去。那四个刚刚虐杀完柔弱女士的畜生也聚了过去。挥刺刀想杀乌斑的ri兵也挺下了手“弱虫で、負け犬(胆小鬼,丧家犬)”骂完,这ri兵也转身凑过去。由于刚起床,裤带没系很紧。挥刀抬臂使衣服扭拽。腰间别着的弹弓被带出遗落到地上。
视线里失去了那四个屠夫,乌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要冷静,它告戒自己。这样子别说复仇,甚至都不能自保。它挺了下站起身。迈爪走到丁女士那里。悲伤的看着她。乌斑脑子里只是知道这个人,主人很喜欢看书,经常光顾她的书店。仅此而已,没其他印象,虽然乌斑的记忆力超常,但什么声音,脾气什么的它一点没有印象。甚至不遇见,乌斑都想不起在自己脑海里有这样一张面孔是熟悉的。更别说什么好人坏人。很普通的与自己无关的生命。但是她的死使乌斑十分震惊。她那死前仰望天空的脸,冷静,冷漠,凄冷。她那弱弱的一句“我是有着,做你们妈妈的年龄”每一字都向针一样刺激着乌斑的神经。女人,生活中的弱者。战争中倍加凄楚。乌斑舔了下丁女士的手。生命,本应有自己的se彩。天怒人怨的战争,令人畜发指。
jing哨声大作,是集合的号令。很多士兵回到乌斑周围,每个ri本兵都迅速的整装列队。核枪实弹分列两侧相望拉开距离排队站好。原来这后花园容纳了这么多ri本冰。自假山前让出一条道路两侧队列一直排到直插了整个后花园的空地。营帐,队伍,整齐划一错落有秩。乌斑感觉到了团结的力量。每个分隔的队列在乌斑眼前都犹如小山一样。复仇不合时机。更无关痛痒。只能择路离开。
三面排开的队伍更象是一个放倒的陷阱。而乌斑,正是在这陷阱的一角。师傅那,离开了吗,快来救我。乌斑慢踱着步,寻找退路,它看到自己刚才倒过的地方,那地上掉落的弹弓。它明白刚才的刀影正是痔上寸须所为。它又四下看了看,正是痔上寸须,在另一侧再过去些前排靠边的队伍里,正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它。不光是他,每个士兵都目光凶狠,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一定要镇静,乌斑提醒自己,狗善被人欺,不能输,要想尽快躲避这些虎视耽耽,只有穿插过队列,夹着尾巴灰溜溜的,一定遇到阻挠,乌斑仗起胆子,还以更凶狠的目光,大不了拼命,它喉咙里沉吟着,找个大点的缝隙谨慎的穿了过去。成功了,勇气很重要。它不知道自己怎样轻松就到了队伍后边,虽然他们也能象狗一样喉咙里发出咕噜噜那种挑衅的低吟。但其实ri军没那么可怕。
ri军依旧在列队等待,乌斑有些得意,狗就是狗,特有的秉xing,越不里它就越呈脸,它摸到了小岛赖升的身后,试探着靠近。小岛赖升站在一个小队列的最外位置。右侧正好和其他小队列有个空挡。乌斑凑了过去,谨慎的站在二排。前后三排,后两排的士兵也没有理会。乌斑回头看了下自己和小岛赖升身后的二三排士兵。
“巴噶(混帐)”二排打头士兵小声的骂了句,小岛赖升感觉到乌斑的靠近,低下目光扫了下乌斑,没敢大动,小范围腿稍稍做了个踢的姿势,轻声唬喝“巴噶,転がす(混蛋,滚)”
乌斑好象没听懂,仰起脑袋看着小岛赖升,看到他没有什么大的举动,也没想太多,突然一下子对着小岛赖升的屁股猛的一口。动物的动作和敏捷是人类远远不及。乌斑的鼻尖到下巴有近乎手掌的距离。这一口下去着实的坐实。小岛赖升哇呀的喊出了声“痛い(疼)”向前一挺身子用手去摸屁股,人的本能等于条件反she,是不经大脑的最快的动作。但这迅速的反应远不及乌斑的速度。没等二三排士兵踢它的脚抬起,乌斑已经撒嘴逃跑。
小岛赖升看着摸过屁股的手,血。疼的带着哭腔骂“巴噶,痛い痛い痛い(混帐,疼疼疼)”但很快被另一个声音盖过,有人向他这边骂到“ばか、何をして、喧嘩をしてはいけない(混帐,干什么那,不许吵)”小岛赖升无奈的站回挺出来的身子,忍痛立正站好“哎(是)”ri本兵纪律非常严格。
“立正”更高的一个声音在喊。话音刚落,十多个ri军军官走入队群中。一个中队长给他们叽哩哇啦的训话。什么仅入守第一夜连同门岗再驻营出现十一具尸体什么的,乌斑听不懂,也根本不想理会。它迅速的从队伍后边绕到了另一侧,它还惦记那弹弓。小岛赖升也不安分,头不敢动但目光乱扫。被他发现了。远远的瞪着,乌斑也注意到小岛赖升在看自己。没太敢对视,小心翼翼的在队伍后边营帐脚下叼起弹弓,没耽搁往后缩退。痔上寸须,你记住,下回咬下你黑疤瘌上的毛。它心里暗说。当乌斑正要转身的时候,它另外有了新发现,它发现了一个更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