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陶子”朱川壕大喊着踹门而入,迎面扑来只有淡淡的恶臭,进了里间,回应的只有一些飞蝇的嗡嗡声响。
显然在这个季节,陶会虹的闺房里这些飞蝇不合时宜的比起正常地方要多些,她甚至在最后,连驱赶蚊蝇的力量也不再有。
请来的大夫已经没有办法起死回生,捂着鼻子先一步离开了。屋内的床上只有陶会虹自己,盖着一床破被,被子上零零碎碎叠加了许多衣服布片,应该是高热内寒,把屋子里所有能盖的东西全都集中到了这里。
朱川壕连忙上去搂住扶起陶会虹,连声催促“陶子,陶子,你醒醒,你睁开眼看看啊,我是郑三少,我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看看啊”
陶会虹面色惨白,双唇满是燎泡,已经无力睁眼,张着干渴的嘴,也挤不出半句话,只是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呻吟,胸口急剧起伏着。她太累了,与命运的抗争让她疲惫不堪,她始终没有放弃自己的顽强,她是胜利者,她没有向命运低头,没有回到梦春楼,也没有取悦那些上门的无赖,她没有作为一个婊子死去,紧闭的眼角挤出了一滴艰辛的泪,接着全身松弛下来,辛苦的离开了,她终于彻底的解脱了。
“陶子,一定要撑住,我带你去找大夫”朱川壕说完就要抱起陶会虹。
刘香气喘吁吁的追到院里,听到屋内急促的叫声,容不得再有争风吃醋的念头,也急忙跑进了屋内。
“香儿,你快给陶子看看,你不是有金针吗,赶紧给她用啊”朱川壕扶正陶会虹的身子“陶子不要怕,香儿来了,她会救你的”
刘香愣了下神,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陶会虹,居然双脚都已经惨白松弛的显得有些干瘪,她过去摸了下,水一样的冷,又握了下陶会虹的手,象握住了一团棉花,不由得心里一阵泛酸“壕哥,没用了,来不及了”
“你胡说,你不是护士吗,给她急救呀,用你的金针”朱川壕拉着刘香往陶会虹身上靠近。
“壕哥壕哥,你听我说”刘香含着眼泪“壕哥,她已经走了,而且是全然无力的走,根本救不回来了,壕哥你别激动”
听刘香这一说,朱川壕一下子双眼满含泪水的央求着“怎么可能,她起码该看我一眼,你再试试,一定可以的”
刘香被朱川壕攥的生疼,她咧嘴强忍着挣扎着胳膊“壕哥你别这样,陶子活着也可能是艰辛,或许这也是解脱,她可以不再辛苦,是解脱呀壕哥,你别太激动了”
朱川壕放开刘香,双手紧紧搂抱住陶会虹的尸体,嚎啕大哭“为什么就不给我机会,让我赎罪,陶子啊,我是爱你的呀,为什么你就不能等啊”
这是刘香从没见过的朱川壕,浑身颤抖哀痛的近乎疯狂,这也是她从未见过的遗体,走的那样惨淡,那样顽强和不舍,她过去摸摸朱川壕的肩膀“壕哥你要节哀,毕竟陶子并不孤独,在她走时,有你陪着她,有你在为她悲伤”
刘香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逝者,坚持着生命,但却好像在死亡之路走的也是那么艰辛,除了眼泪,什么也没有留下,这种生命的逝去让人感到心酸,刘香慢慢的走出屋子,和小栓子一起坐在院里抽泣着。
生命对于陶会虹来说可能太过奢侈,她没有留下一句话,那个以前的郑三少,可能算不上好人,也谈不上是什么坏人,虽然是一直善待,但也是打着**的名号寻求安慰,隐瞒了他的举事无能,也算完全对得起他了,因为这隐瞒陶会虹遭了许多罪,她不亏欠生命中任何人,也想不出有什么话该留下,对于生命她只有泪。
过了许久许久,朱川壕在屋子力喊,把小栓子和刘香叫进了屋里,眼睛已经红肿,不知道流了多少泪,流到了象是在喷火般的吓人。
“香儿妹子,拜托你帮忙整理一下”朱川壕诚恳的乞求着刘香,接着又转脸看着小栓子说“告诉我那些人在哪,那个贱女人,还有那些无赖”
刘香正要上前给陶会虹整容,听到朱川壕冰冷阴森的话语,再看他喷火的双目,不由得有些害怕“壕哥你要干吗,不要做傻事啊”
“不要你管,栓子,说”
人要是发了疯什么样事都做的出来,朱川壕口中的贱女人应该就是范伪刃的正房妻子余春花,她虽然是个愚蠢的女人但也却是一个小女孩的妈,她为范家生有一女,范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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