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的时候,乌斑被搬动弄醒,已经很靠近那几户人家,海风很冷,有人在搬动自己,弄的身上受伤的地方很痛,是什么人,乌斑无力的抬抬头,曾经给过它一块烤白薯,就当你是好人吧,乌斑没有挣扎,任凭黄海东把它放到黄包车上。
没几步路,黄海东到了家,将乌斑直接抱进了房屋,找了块木板,又找了块小被子。
“你弄个这么大家伙回来干什么,再伤着孩子”海东妻有些埋怨“养狗不应该是自小养吗”
“没关系的,这狗和我有缘,白天看见它追一个矮子,那矮子肯定不是好人,边跑边拿路人作挡箭牌,还拽倒了妇女”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海东妻边说也边帮着丈夫忙活。
“我只是觉得这狗不一般,前两天就见过它,你看这个头,还有这疤痕,我没见过一只狗有这样多伤痕的”说道伤痕,再看着乌斑身上的血迹,黄海东瞥了下嘴“看来白天的追捕很激烈,我去弄个湿毛巾给它擦擦,你去弄点吃的”
乌斑的脑子昏沉沉的,任由夫妻二人摆弄。
“咱家可没有什么大鱼大肉,这狗这样彪悍,粗粮它吃得了吗”
“放心,如果它吃不惯,那就和咱穷人没缘,撇它到外面自生自灭去吧”
不一会,一碗热气腾腾的山芋粥,和几个馒头还有腊肠摆在了乌斑面前。
“还没少弄,你舍得呀”
海东妻心疼的看着乌斑“既然收留了,紧着它吃吧,你看它个头,饭量能小吗”
味道的刺激,乌斑动了下鼻子,虽然还是全身乏力,这乏力和食物有关,必须要吃,乌斑挪了挪身子,靠近馒头吃了起来,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乌斑用眼睛四下环顾,黝黑皮肤壮实黄海东,也是肤色微黑身材苗条的渔家少妇,里间屋应该还有人在睡,从夫妻二人一来一往的掀帘挑盖的几个瞬间,乌斑留意到里间炕上的应该就是这夫妻的孩子。
这普通的海边小房黄海东的家就成了乌斑自离开星阳后第一个爱怨交加的临时住所,热心的海东夫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抚,他们的心思很简单,只知道单纯的处处为别人着想,包括狗也不例外,以乌斑的食量不是穷人所能接受的,夫妻俩都是紧着自己的口粮尽量让乌斑和孩子吃饱。
而他们的孩子,不足十岁的黄参,好像注定和乌斑就是仇家,这孩子虽然年龄不大整人的招却是不少,对于道不出口的乌斑更是肆意妄为。或者是从他们的第一眼相见,这黄参就对乌斑结下了仇怨。
休息了大半夜的乌斑身体和神志都恢复的很好,第二天一大早,黄海东拉着车上街去找营生,海东妻到屋外去晾些整理好的烂咸鱼段,晾成干能存放的久些。
乌斑也没有贪睡,伸了个懒腰钻出被子下了木板,这主人家夫妻心眼真好,管吃管住还怕冷到,其实我没那么娇贵,礼数上还是应该有的,最先应该做的就是见过主人家,这两位大主人已经认识了,唯独还有里间炕上的小主人,乌斑用嘴拱着进了里间,跃上炕,哎呀这小主人长的还很好看,细皮嫩肉的,乌斑稀罕的趴在了黄参旁边,美滋滋的等着小主人醒来。
黄参一睁眼就吓的吗呀大叫,这庞然大物正紧盯着自己在看,居然离的这样近,一骨碌从被窝中站起后退到墙边,看着乌斑不住的带着哭腔喊“吗呀,吗呀,快来,有狗”
我没想怎么样,就是打个招呼,乌斑也连连后退到墙边,还把身子顺成和墙一个方向的贴着,表示再无可退。
海东妻连忙跑进屋,这要算是她的疏忽,没有想到乌斑已经醒来,昨夜还是个懒秧子病秧子。对于陌生的哪怕就是观赏型宠物小型狗,在陌生期也应该有所注意,尤其是不能让它靠近孩子,要慢慢适应,海东妻上去抱住孩子“参啊,不怕不怕,这是咱家狗,不碍事的,你看它根本不咬人的”
海东妻冲乌斑招了招手,乌斑小心的靠近,任由海东妻抚摸着“你看是不,这狗不咬人,你摸摸看”
也是出于谨慎,海东妻松开孩子把乌斑转了个方向,抱着乌斑的头,让黄参从背后开始摸起。盘算着一会再让孩子喂它些吃的,也就算熟悉了,她没想到会这样顺利。
小黄参小心的摸了摸乌斑的背,没事,高兴的乐啦。想不到这小黄参报复心很强,头下是摸,二下就换做了拳头,落在乌斑身上还掐了两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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