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再走入饭庄内,孟谨行才发现,市委办早有工作人员在包间内等候,一应的招待规格都是外交礼宾级的,可见付成名这次来享受的待遇与前一次相比,也是明显提高了几个层次。
钱,真是好东西!
主宾入座,饭庄一应酒水菜肴的传递都只到门口,包间内的服务工作都由市委办接待科的工作人员完成。
孟谨行观察下来,这些工作人员的服务水准,绝不亚于五星级酒店专业服务员水平,单说酒这一项,就是他到申城以来头一次看到如此讲究的,与他在乡镇乃至县里都不能同一而论。
主宾寒暄后,这一餐负责侍酒的工作人员左腕上搭着餐巾,左手扶酒瓶口,右手托瓶底,专门向大家介绍了将要推荐给客人们饮用的是哪款酒,详尽到产地年份都一一报了上来。
介绍完后,这位工作人员极其礼貌地弯腰欠身询问是不是现在开酒,在得到应允后,虽然又是切割铅封,又是拔瓶塞,但让孟谨行感到佩服的是,这家伙居然一直都面带笑容面对众人,那瓶酒的酒标一直处在正面,一丝转动都没有产生。
用餐巾擦完瓶口后,这家伙问“是否需要现在过酒?”
把众人都听得愣愣的,幸亏付成名应对得快,向葛云状问了句通俗易懂的:“葛书记,我们是现在醒酒还是等一会儿?”
葛云状倒是诚实,呵呵笑道:“这种洋玩意儿我还真搞不清楚!”他指着工作人员说,“你就全套给我们弄完得了!”
工作人员笑着欠身应了,转身取过醒酒器,再度正面站立在大家面前,一手稳托瓶底,一手握着醒酒器的把手,举在离身体大约十公分的位置,开始缓慢地把酒倒入醒酒器。
孟谨行有点咂舌地看着他,那酒瓶与醒酒器在他手里相距足有三十公分,酱红色的液体就这样以完美的抛物线在他手中实现了腾挪转移,而他的双手居然始终没有一点抖动,可谓功力精湛。
“各位领导,各位贵宾,这瓶酒已经有一定的年份,酒底留有沉淀物,虽然这些都是天然无害的,但为保证大家的口感,这部分沉淀物不再倒入醒酒器。”工作人员在将酒倒至瓶底一小部分时笑着作了说明,“现在酒已经倒入醒酒器,需要一定的时间唤醒,让它焕发出活力,还请各位耐心等候。”
葛云状在他话音落下后第一个拍起手来,在座众人于是跟着一起拍手,仿佛这不是在吃饭,倒有点像看一场表演。
众人利用醒酒的时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孟谨行终于知道那位最先下车的青年是葛云状的秘书方天岳,与高长明都是龙平老乡。
醒完酒,换了两名女性工作人员给大家倒酒,她们的臂力也相当不错,整个倒酒过程,醒酒器的口子从未与杯口相碰,更未见有哪怕一滴酒倒在杯外,加上俏语莺声请大家品酒,确实令人有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葛云状举着酒杯说了几句祝酒词,无外乎欢迎付成名来申城投资等等之类的套话,但第一口酒喝过后,他倒是说了句大实话,“享受这么繁琐的服务后,任何身份的客人都会变得矜持起来,这就难怪外国人喝酒喜欢慢慢来了。”
这话不确切,也算不上幽默,但因为说话的人是一把手,陪同人员立刻都哈哈哈地开始陪笑,同时举杯喝酒的姿势都不约而同地优雅起来。
孟谨行此时却想起李蒙说的一个酒桌顺口溜:“乡镇干部喝黄酒说黄话看黄碟,县级干部喝白酒摸白腿打白条,地级干部喝红酒亲红唇收红包……”
他此刻想想自己参加工作以来所见所闻,这个顺口溜虽然有点以偏概全,但也确实从侧面反映了部分现状。
主宾按着顺序轮流敬了酒,话匣子也就慢慢打开了,葛云状的态度始终很矜持,说话斟字酌句,但大致意思始终是希望付成名能把买地的事情定下来,政策方面肯定是能给予最优惠的待遇。
付成名三句不离孟谨行,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很明确,他这次重新来申城就是冲着孟谨行来的,吹捧得孟谨行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才好。
在座的除孟谨行外,个个都在官场摸爬过一定年头,看人辨色的眼力自然是毋庸多论,付成名如此旗帜鲜明的态度,他们更是了然于胸了。
葛云状自然是不会作任何导向性的表态,但高长明还是说了颇有含意的话:“……桑榆作为此次凤山新镇开发的排头兵,小孟他们已经作了相当具有前瞻性的规划方案,市政府方面还准备在最近召开一个专题会议,听取他们的汇报。付老板到时候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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