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馈赠,你怕什么?”
“朋友间如此巨大的馈赠,说出去有人信吗?”孟谨行反问,“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我真不能收。你们能跟运来谈成合作,与我没有多大关系,完全没有必要搞得这样令大家都尴尬。”
柴建沉吟着说:“要不,我们换个方式?”
孟谨行一晃手道:“什么方式都不成!你们如果还要说这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作势要走,柴建一把拉住他道:“你先听我说完!我们用这笔钱为兰芝设立矿工医疗保障基金如何?”
孟谨行一时没回过神来,朱意抢着说:“这主意好!矿业是谨行主管的工作,设立这个基金既让兰芝大小矿区的矿工拥有医疗保障,对谨行个人而言又是一大政绩,两全其美!”
柴建笑了笑道:“既然要做这件事,咱们就不如送佛送到西!”
孟谨行暗暗佩服柴建脑子快,对他的下文也进一步产生了兴趣,不由自主重新坐了下来。
柴建和朱意见状也笑着坐了下来,朱意问柴建:“说说,怎么个送佛?”
“兰芝不是有一所矿业医院吗?”柴建朝朱意眨眨眼,“你出面请军区医院提供技术与设备支持,咱们在兰芝全县境内再增设矿业医院下属医疗机构,专门为各矿区服务。”
朱意正色点头,“主意是不错,可这里面没你什么事嘛!”
柴建瞪她一眼道:“小气!就知道你要跟我计较。我和小敏出面,设法帮兰芝争取省财政的资金,充实矿业医院布点,这样行了吧?”
“好!”孟谨行在桌上猛拍一掌兴奋地吼了一嗓。
朱意吓了一跳,抚着胸口娇斥:“你能不能不这样吓人啊?”
孟谨行嘿嘿笑着,一个手掌不停在头顶上转着圈,“你俩帮兰芝这么大忙,我激动啊!”
朱意闻言咯咯咯笑起来,“哟,这下好了,这忙帮来帮去的,该是算不清楚了!”
孟谨行这时突然安静下来,分别看了看二人,问:“你们没告诉我,把股权转给谁了?”
朱意与柴建相视大笑,指着他道:“你怎么会被人猜中的啊!”
孟谨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抓着头皮道:“别卖关子,直接说。”
柴建笑着摇头道:“运来说你心重,咱们转股份他没意见,但绝不能转给不靠谱的人。所以,邬雅沁出面,把米国的几位投资商介绍给我们。”
孟谨行欣慰地笑了笑,但马上又问:“运来为什么不干脆自己买下你们的股份?不会是你们要价太高吧?”
“什么话!”朱意妙目微瞪,“要不是为了你,他也想转让呢!”
孟谨行因为惊讶也瞪大了眼,“为什么?”
“金矿开采利润高成本也高,基本上就是一比一的投入产出比。你想想,这么大的矿,我们要是做下去,得往里砸多少钱?前期勘探投入毕竟是有限的,这个时候转让其实是最赚钱的!王槐安和姚存志也不想干下去,军区正和他们谈价格呢。”
“你刚刚说运来不转让股份是因为我?”孟谨行的双眉锁了起来。
“对。”柴建点头,“你在长丰为矿山污染做的事,甚至是险些丢官,我和运来都清楚,运来更是亲身参与其中。他是担心一旦把手上的股份转让出去,这么大一个矿,手里握着大量的资源,如果经营者跟你尿不到一壶,那他就等于是为钱把你卖了!”
孟谨行一下沉默了。
柴建拍拍他的肩膀道:“得兄弟如斯,谨行,值了!”
孟谨行仰仰头,将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逼回去,长吐一口气道:“不错,得兄弟如斯,夫复何求?”
说着,他低下头来看着柴建道:“来,陪我喝酒!”
朱意点了支烟,坐在一边静静地看他们喝着酒。
她是从部队大院出来的,看惯了男人间的意气相投,但陈运来与孟谨行之间的兄弟之情还是让她颇多动容。
她忽然想起一个事,看着正大口豪饮的孟谨行问:“你怎么看沈瀚涛这人?”
孟谨行放下手中的杯子与柴建对视一眼。
柴建对沈瀚涛因为桑榆电厂与孟谨行之间的过节有所耳闻,心下估计孟谨行不会把沈瀚涛列为真正的朋友,也因而很好奇,孟谨行会怎样评价沈瀚涛?
孟谨行不知道朱意为何动问,一时间陷入了沉思。</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