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爸爸慢慢浮出水面

。

    “她就是王江的老婆，出来打工，后来被人骗到山村。这次又被人骗出来。”

    听到这句话，中年女人，不，王大婶辩解说：“没有人骗我，我只是换了个老板。”

    我轻轻说：“王大叔很想念你，你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呢。”

    王大婶低下头，不说话了。

    付远生说：“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王大婶这才说出她的实际情况。

    原来她真是被人骗的，首先是骗到山里给人做老婆，后来见她身体不好了，就把她转骗出去，低价卖给了一个不知内情的人。这个人起先以后捡到便宜，但很快也发现了她的身体状况，为了甩掉这个包袱，就把她带到这个城市，趁着人多拥挤，自己偷偷溜走了。王大婶一心想找到这个人，因为自己这些年偷偷攒下的私房钱还在这个人家里。

    付远生问：“你攒了多少钱？”

    王大婶迟疑，很久，才说：“300块。”

    我记得她是在我读初中的时候出来打工的，那么也就是说在这将近十年的时间里，她就存了这些钱。

    “你为什么不回村子里去？”

    “你看我这个样子还能回去吗？”她轻轻地说。

    “你不要去找那个人了，我这里正好要个保姆，你在我这里做事，我给你治病。病好以后你就回村子里去，过去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会对王大叔保密。”付远生坚定地说。

    后来我们在附近的餐馆吃饭，饭桌上，付远生不经意似的提起了我爸爸。在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了他为什么巴巴地留下了王大婶。原来是有目的的。

    提起我爸爸，王大婶表现出很仰慕的样子。

    “你说阿夏爸爸？这可是个能人！以前在乡里，他是第一个带着村子里的人修路的人。因为没有钱，他就组织大家自己动手，把那些破破烂烂的路修好了，外面那些老板才能进来做生意，把村子里的一些东西买走，我们才慢慢过得好些了。”

    “就说村子里的戏班，以前最多也就在几个村子里唱，穿的衣服也是很旧的，后来，县里文化馆的人来村子里蹲点，看了他们的节目后，一直鼓掌说好，后来他们就离开村子去外面。”

    “我家原先住的是土房，后来进城方便了，就开了个杂货店，还牵了电话。就这样才起了新房子。”

    “你家起了新房，为什么还要出去？”我问。

    王大婶不以为然地说：“谁还怕钱多嘛。”说完，可能想起些不开心的事，低头吃饭，不说话了。

    付远生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赶紧闭嘴。

    付远生看她吃的差不多了，就说：“等下我带你去买几件衣服和日用品，你这些东西都丢了吧。”

    听他这么说，王大婶很高兴，马上就把手里这个小小的行李袋丢到垃圾桶。我心知付远生还要从她嘴里套话，为了不影响王大婶的情绪，就找个借口先走了。

    王大婶的出现，再一次点燃了我寻找爸爸的希望。因为在我手里有几份资料，都是和我爸爸很像的。因为不记得他的样子，但王大婶应该是认得的。虽然她也很久没见过，毕竟是大人，他们的记忆应该比我清楚吧。

    回到家里，文哥不在，门口站着一个陌生人。

    年过半百，看起来有些潦倒的中年男人。虽然他穿得很体面，但是从他那失落神情上看来，不像的一切很顺利的样子。

    我问：“你找谁？”

    他看了我一眼，说：“你就是阿夏吧？”

    我愣住了：“你怎么认得我？”

    他说：“你开门让我进去，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一个念头电石火花地在脑海里闪了一下，我几乎可以确定他的身份了。不再犹豫，我打开了门。

    他果然就是我要找的医生。

    晚上，文哥回到家里。我从他沉重的脚步声听出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也就没有过去跟他讲医生来过的事情了。后来他接到一个电话。虽然我离文哥有一段距离，仍然可以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从他的话里，我断定是付运打来的。而且还有让文哥会去做事的意思。众所周知大树底下好乘凉，从某个方面来说，付运算得上是一个出手大方的老板。只要手下人用心给他做事，拿到的报酬必然是很丰厚的。文哥手下这几十号人，表面上端的是文哥的碗，吃的却是付运的饭。

    我听见文哥坚定地说：“这些年，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也对得起你了……之后，我们还是各自发展吧。你放心，我知道哪些该忘，哪些不该忘。”说完就把电话扣上了。

    我坐在旁边，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我与文哥不过萍水相逢，以我的能力，也没能给他什么好处，相反却给他带来了很多的麻烦。但他却一再地帮助我。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真的是没有任何动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