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蔻心道:这位小公子与众不同,年纪不大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奇怪。先是拒人千里之外;接着认定自己是被拐卖的魏人后怒发冲冠;现在听了自己的身世遭遇又彬彬有礼,像是对待自己的朋友。施礼谢过公子斟茶,兰蔻端起杯子浅饮了一口道:“说了这许多不开心的事,惹公子心烦了,奴家给公子唱个曲子。”
魏斯特微微颔首,淡淡道:“有劳。”
兰蔻接过身后侍女手中的琵琶,转轴拨弦三两声,唱道:“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唱完后,王伦乐闲等人纷纷赞道唱得好,两个清倌人也奉承道:“兰蔻姐姐琴艺歌艺燕北称绝,什么时候能教教妹妹们呀?”
兰蔻笑道:“雕虫小技,公子好像还看不上呢。”
魏斯特微笑着道:“宋逸兄这首词听过太多遍,也就麻木了,还有没有新词?”
“公子有所不知,月前传来消息,宋公子已经当中坦白,这首词可是宋公子的好友为了帮他追求月蓉小姐所做的。”
“哦,他把朋友给卖了?”魏斯特道。
兰蔻掩嘴笑道:“公子说笑了,宋公子的好友可是大大有名呢。”
王伦接口道:“到底是谁啊,你别卖关子。”
“便是大燕的皇储殿下,魏国的安邑亲王世子呀。”兰蔻望着魏斯特道。
魏斯特靠在椅背上微微一笑道:“你猜到了?”
兰蔻站起身来道:“猜到了,除了安邑亲王的世子,谁又能如此关心领地的子民呢?”说着朝着魏斯特婀娜跪拜道:“兰蔻替弟弟感谢领主的恩德,为自己向殿下求一首诗词。魏地一首‘梦后楼台高锁’成就一段佳话;韩地一句‘此曲只应天上有’捧红一位歌仙;燕地至今没有传出殿下的诗词。”
“你先起来,相识也是缘分,我也就不推辞了。”魏斯特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在厅中慢慢走了十几步,在众人的注视下朗声道:“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说完凝视着站立在一旁的毕城少女。
兰蔻听闻最后一句,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悲痛yu绝。魏斯特轻声细语的劝道:“不必如此悲伤,你若想回魏地和你的弟弟团聚也不是什么难事。”
良久,兰蔻止住哭声,语带哽咽道:“殿下,奴家现在不是zi you身,想去哪里可由不得自己。”
“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想回毕城吗?”
兰蔻大声道:“想,做梦都想!月是故乡明,殿下您说的真好。”
“这就成了,待会我和这里的管事交涉,你听着就行。”魏斯特大包大揽。
兰蔻乖巧的应道:“是,殿下。”
魏斯特点点头,转而望向王伦道:“不是有意瞒你,也没特地告诉乐闲,他是自己察觉的。你不知道之前,还能放得开,称兄道弟毫无顾忌。现在你知道了,还能像中午一同饮酒时那样相处吗?”
“殿下……”王伦刚一开口,就被魏斯特瞪了回去。
“大……哥……”王伦又迟疑的改口道。
“这才像话,知道身份难道连兄弟也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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