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一大箱雪中送碳的药品。
“能见面吗?”
小园咬咬唇:“能,我有空!”
就算没空她也会千方百计腾出空来。
放下电话,小园突然坐在床上开始发呆,那箱药品……
其实在那时药品最紧俏的时候,是程先生先给自己找到的一箱药;其实在那时自己最彷徨的时候,是程先生站在窗外给自己安慰。
为什么这些都会忘了,要不是突然间的闪现,她好像一点都不记得了。
对于程先生,自己总是记住他的恶劣,他的咄咄逼人,他的冷酷无情。
可是看着自己这双手,回想起那天他伏在自己手里的样子,小园突然间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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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向小园借口学校有事,去和倪琨见面。
地点定在了一间四合院改建的私家菜馆楼顶,说是楼顶但不过就比四周的平房高出一层而已。
从这里望去却可以见到古老的民居和一条条“井”字排列的小巷。
这里绿荫蔽绕,花簇成团,脚下还有潺潺的流水和游动的红鱼,抬头还可以看见一棵巨大的枣树,枝枝叉叉伸过来,上面漆青碧绿的嫩枣伸手就能采撷。
纵然在盛夏时节也让人觉得清凉爽利。
倪琨哥哥总是能找到这样的好地方,不会奢华的让她惴惴不安,但总是别有情趣。
倪琨看她一个劲好奇地张望,不由笑道:“这里的菜不提前订是吃不到的。”
果然,菜极好吃,好多菜小园叫不上名字,两个人吃却有十几道菜,很是奢侈了一点。
“尝尝这个。”倪琨用筷子夹起放在小园面前的骨瓷盘里。
红木包银的筷子,象牙嵌的尾还镂雕着精巧的图案,很有旧时大户人家的做派。
倪琨的手很白,手指极长。
旧日文人形容了太多美女的手,却很少提及男子的手,怕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见过这样的手。
看小园发呆,倪琨又笑道:“尝尝!”
向小园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小心夹起一箸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茄子!”小园惊道。
倪琨笑起来:“茄鲞。”
小园再次吃惊,原以为不过是书中的杜撰,没想到竟真的出现在眼前。
她很有一种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感觉,怕是这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是名堂的。
小园看看望着自己浅笑的倪琨,故意在菜品中翻腾起来。
倪琨不由奇怪,不知小园在干什么。
“我在看看有没有那一两银子一个的鸽子蛋!”小园顽皮地笑道。
倪琨哈哈大笑,那种清爽顿上心头。
二人打开话匣,聊起这半年的生活。
倪琨一直在旅行,却不知道小园这半年过的是战战兢兢。
小园说起说**的草木皆兵,现在还心有余悸。
这一聊,时间就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小园该上课的时候。
倪琨拿出一个盒子:“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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