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门窗,层层叠叠的帐帘,钟灵毓秀的宫娥穿着彩色的纱衣垂首而立,微风吹过,轻纱曼舞,一切都觉得虚无飘渺。
“滚,都是一群饭桶,养你们何用,昏了三天一点起色都没有,明天若再不醒你们的头都别留了”,随即茶盏杯落地,叮叮铛铛碎了一地,有几块碎片从屏风下滚落到床前。
一个太医战战兢兢的道:“林姑娘没有病,只是受了刺激,起了轻生的想法,不愿醒来,老臣等纵然有起死回生的医术,也是毫无办法啊。”
有宫女看到林妙言睁眼,喜道:“皇上,林姑娘醒了。”
林姑娘?皇上要荣轩休了自己,连称呼也改了,不再是礼亲王妃
屏风外跪一地的太医,立时松了一口气,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皇上走近内室,躺在床塌的蓝衣女子双目望着房顶,睫毛一颤一颤,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醒来了,若是有个什么意外锋儿不知会做出什么举动。
“吩咐厨房做些吃的,若再一什么闪失,你们全得死,”皇上在内室门口看了一眼,吩咐完便离开。
林妙言嘴角牵起僵硬的笑来,这就是生父,多看一眼都不愿意,她于他的价值只是利用。
不一会儿的时间,外面的园子里传来了皇上的狰狞的笑声和一声声沉闷的闷哼……皇上并没有离开,而是去折磨宇文溯。
春香送来了清粥,她淡淡瞟了一眼,没有胃口,踱步到窗前,依稀可见宇文溯被绑在木桩,全身血肉模糊,头发散乱,皇上正用鞭子抽打着他。
茂轩不解的问:“皇上为何不沾盐水。”
皇上阴把鞭子浸在水桶里,阴笑着道:“沾了糖水就会招来虫蚁,全身被虫蚁叮咬的滋味想来会比盐水来的更爽。”
茂轩立即点头赞同,但看宇文溯被抽过的皮肤上,衣服已经裂开,一道道血红的鞭子印像一条条恐怖的爬虫爬在上面,已经有些蚂蚁爬了上去。
皇上哈哈大笑,拿一把软毛刷子沾了糖水刷在他的伤口,这样一来吸引的虫蚁越来越多,他越是开心。
“林姑娘,你这样会受寒的……”,春香拿着狐裘披风追了出来。
只见林妙言一身单薄的棉布衣裳,悄然立在离他们几步之外,眼神呆滞的望着他们,鼻子冻的红扑扑的,脸色却是白的如雪,头发凌乱,棉布裙下露出一双白嫩的脚丫子,不认识她的人准会以为这是个得了疯病的丫头。
皇上一愣,莫非这丫头受了刺激疯了?但看春给林妙言披的狐裘正是从前他送给谢梦宣的,不由的将之夺了过来道:“谁让你动宣儿的东西。”
林妙言空洞的望着他,似笑非笑的道:“父皇,宣儿不是我娘吗?她的东西我为何不能用。”
父皇……,皇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心想这丫头大概还没有彻底相信自己的身世,在试探我,得想办法让她相信,否则要让她离开锋儿就会很困难。
“宣儿的东西,你就是不能动,当年宣儿明知孩子是我的,却绝口不对我说,故意让我杀自己的亲女儿,你是个孽种连自己生母都要置你于死地……锋儿是你的亲哥哥,你们竟成了夫妻,传扬出去岂不让锋儿被世人耻笑,唾弃,你是个丧门星,谁沾上你都倒霉,这辈子别指望我认你……”
“呵呵……那你把我杀了吧,为父母所厌弃,丈夫变成哥哥,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的我留恋呢”林妙言干笑俩声,去抢茂轩腰中的佩刀。
“疯子……”皇上狠狠的把林妙言推倒地上“春香,把她送回房中。”
皇上折磨宇文溯,折腾得累了,准备回宫,忽然想起什么事来道:“茂轩,你留在这里看守他们俩个,要防止林妙言自杀”。
若是林妙言在他手上死了,锋儿一定与他反目,至少现在还不能让她死。
临走,皇上又命人在宇文溯周围生起了火,距离刚好,能让宇文溯热的汗流夹背,却不至于烤死。
现在是天寒时节,若是让宇文溯在外面,夜里非得冻死,他哪里舍得这样轻易让他死。
跳跃的火堆把昏迷了的宇文溯烤醒,经过火堆炙烤,宇文溯身上流出了汗来,浸到伤口,阵阵刺痛,还有爬满了伤口的小虫子,这些虫子很奇特,天寒时节也不会冬眠,一年四季都在活动,喜爱甜食。
木桩底下一滩血迹已经变黑,穿透锁骨的铁勾与铁链被血浸成红色,尚在流淌着,有的伤口与衣服沾到了一起,寂静的夜只听得到噼啪的柴火被烧爆裂的声音和一声声沉重痛苦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