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从来不是爱,只不过是一个男人对女人那种霸道的占有而已,这是雄性天生的一种占有心理,在古代犹为甚。
她错爱了他。
不知是水气中的雾还是眼泪,她觉得眸中雾蒙蒙的,他那黑衣变成了一团白色雾气,如果无缘,何必相识?若说有缘,又为何弄成这般?
她想起这男人曾说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但上一句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他在说的时候是否把上一句给忘了?
雨渐渐的停了,山谷底下升起的云雾更是浓,雨后的空气特别的清爽,清风夹着青草的味道,清爽怡人,雨后小鸟儿们出来戏嘻鸣叫,一对小喜雀在洞口飞过,相随而飞,时而玩闹时而展翅而飞,白非儿自嘲的笑,小动物的世界多简单,简单而快乐。
“非儿!非儿!你在下面吗?应我一下。”
是洛向南的声音,他来了。
白非儿心里欣喜,眸光一闪,把眼角的泪花擦掉,站起身正想用力喊,那边巫惊魂已回了一嗓子。
“洛少庄主,她在,很好,你放绳子下来吧。”
片刻,又传来洛向南的声音,声音带着一丝恐惧。
“非儿!应我。”
白非儿嘲巫惊魂冷讽的笑,“洛向南,我在。”她大声的回了一句。
“有没有受伤?”声音里透着重重的担忧。
“我没事。”白非儿怎能让他担心,用尽全力的回应。
“你等着,我救你上来。”
“好。”
巫惊魂侧目看她,淡声道:“他很担心你。”
白非儿面容清淡,挑眉一笑,“不应该吗?”
“应该。”巫惊魂转向天空看去,神色有些意味,这两个字似清淡似考究。
心底的那一瞬,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如被那紧绷的琴弦“铮”的一声弹了一下,破了那里如平湖般的平静,也有一丝的刺疼。
自己为什么会有她的肖像画?
在面馆,他一眼便认出她是那画中人,她似乎与冷雨很熟络,马蓝也似乎认得她,还有那众多的锦衣郎也认得她,听得马蓝说她是蒙古郡主,是因为这样吗?一个极普通的郡主与天涯宫那么多人相识,这正常吗?
当她说她是自己那个双生弟弟的未过门妻子,他为什么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面馆外见她要晕倒,自己为什么毫无他想便扶了她?他让马蓝和冷雨在她两侧,是担心她吗?
刚才自己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伸手拉住她?这是他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该有的吗?
她故意放开手让自己掉下去看他的那一眼,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绝望?心痛?深情?不舍?
她分明是认识他的,为何要否认?为何要放手?为何要自己寻死?
为什么
他脑中一阵的尖疼,让他不得不放弃那混乱的思维,他紧蹙了眉,静下来调整气息,看着远山浓雾,把脑袋清空,这才慢慢的好一些。
当白非儿双脚稳稳的落在山路上,洛向南不顾众多的人在,一把搂抱了她,紧紧的,“吓死我了,以后不许一个人下山,无论去哪,我派人护送你,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声音丝丝颤抖。
白非儿的心砰砰乱跳,不知是怕众人的目光还是身后那个男人的灼灼目光,她眼底微微一动,眸中映着火把红光有着点点动容,她轻拍一下他后背,“我没事了,别担心,以后你要派人便派人,都听你的。”
在场的有众多锦衣郎,有山庄的护卫,众人都不好意思的别开脸。
洛忆彤轻咬唇,移开目光,小手抚着马背,应该是抓挠,一下一下的,算了算了,自己说过要退出的,南哥哥开心便好,自己还能时时看到南哥哥便好。
马蓝在收着绳索,一扯一扯,似乎在用全部的力气,把自己心里的郁闷全撒那绳索上,这到底是见异思迁还是真的是在意四爷三妻四妾?
冷雨脸色沉豫,只当没看到,把工具绑到马背上,爱是每个人都有的权力,白非儿可以接受别人的爱,也可以拒绝别人的爱,做为朋友,何必去在意她的选择,只要她开心便好。
巫惊魂只静静的立在一旁,眼光凝定,火把的亮光在他眸中跳跃,深如这幽谷的眸,似乎有着万千情绪,又似乎没有情绪。
这飘渺的眼光让洛向南感到了巫惊魂的存在,他轻轻放开白非儿,大手握着她那柔软无比的小手,恼怒道:“巫督主何须急着这一时上山?为何不等雨停了?为何非要找她来给你带路?相信你不会不识得这上山的路。”
“本督不是山神也不是雨神,如何识得这天气?本督做事无需向你解释。”巫惊魂面无表情,眼光从二人那紧握的手如蜻蜓点水般掠过,冷淡的道。
白非儿制止洛向南,“算了,这是意外,何况督主也救了我。”她向巫惊魂淡淡一望,“多谢督主大人救了小女子。”
巫惊魂脸色淡远,不语,只一跃上了马,“不想让她受凉就走吧。”说完已拍马向前奔。
洛向南眉峰蹙拢,眸底掠过一丝疑惑,白非儿向他笑笑,“走吧。”他这才回过神,扶了白非儿上马,与她共骑,白非儿也没有反对,这一惊一吓,太累了,有个肩膀靠一靠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