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春巴菍侧过脸着毫无一丝生气的刘寄北,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对着他喃喃自语道:“此时的你在另一个世上定然寂寞得很了,我说过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我绝不会让你孤单的。”
她说完之后,她转正了俏脸对着晴朗的天空轻轻唱道:“依帝山畿,君既为侬死,独活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她唱着唱着,眼泪不自主的又流了下来。
春巴菍哼唱的是一首在她们寨子里颇为流传的一曲歌谣,大概的意思是:你葬于依帝山之脚,既然你为我而死,我一个人活着又为了什么呢?倘若你可怜我的处境,把请把你的棺木为我敞开,我即将跟随你而去。
整个歌谣实际上讲述的是一个有情女子与爱人不得相守而甘心殉情的事情。
春巴菍虽是轻轻哼唱,可是她声音清脆悠扬,如此伤感的小调由她这么一唱出,十足的缠绵悱恻,十足的催人泪下。
她唱完之后,反复念叨了几句“独活为谁施”,接着她缓缓的坐了起来,凝视了刘寄北好半晌,终于鼓起勇气站了起来,拿起石锨向着水潭与溪水的连接处走去。
春巴菍离着潭水边不远选了一处景色美丽的地方,她停下脚步之后,着清净而且水汽氤氲的潭面良久,方才猫下腰为刘寄北挖掘墓穴。
尽管春巴菍的小手已是磨得满是鲜血,可是她一点都没觉得疼痛,并且不知疲倦的挖着墓穴。
由于潭边地质松软,没过多少时候,春巴菍便将墓室挖成,她站在墓室边上仔细端详了片刻,似乎仍觉得欠缺了什么,就又修整了一番,直到她瞧着墓穴满意得点了点头,方才放下石锨,转身去寻找蒲草去了。
片刻时候,春巴菍抱着一大捆蒲草回了来,她并没有像安葬獬豸的主人那样直接在墓室的地下铺上蒲草,而是坐在墓室旁边开始编织席子。
对于编制草席,春巴菍倒是轻车熟路,因为在她们寨子里,女人编织草席蔚然成风,春巴菍虽是大蛮酋的独生女儿,可是她一点都不骄奢,自小就跟着年长的女人学习编织草席,经过十几年的时间,春巴菍已然是一个编制高手,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编成了一张大草席。
她先是满意的了一自己编织的草席,接着想到这张席子是为包裹刘寄北的尸身准备的,一时间百感交集,情不自禁的又淌下泪来。
春巴菍将刘寄北背到墓室旁,先是将草席展开,然后把刘寄北的衣衫掸除了灰尘,接着把他轻轻地放到了草席上,再由自己的衣衫上扯去一块布,拿到湖边沾湿了,重回到刘寄北旁边,蹲下身子小心的为他擦拭脸上的血迹和灰尘。
她在擦拭的同时,一边端详着他,一边轻声说道:“我俩虽然见面的时日不多,可是你知道吗?自从遇到了你之后,我的心便被你攥在了手里了。只要瞅着你,我的心不但踏实,而且像灌了蜜似的,从来也没有一个男人能给我这种甜美的感觉,之前没有,之后便更不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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