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匠帅拔佩凝视着满脸愕然的春巴菍,眼神变得极为复杂,只听他叹道:“不要怪嗲嗲心狠,其实在十七年前你就应该死了,只不过嗲嗲是没能狠下心来而已,既然今天有人假手,那也是你命该如此。”
白虎堂里的所有人几乎都被匠帅拔佩弄得糊涂了,尤其是春巴菍,她甚至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很宠爱于她的嗲嗲今天是怎么了,竟说出如此让人伤心的话来。
春巴菍已是满面流泪,她盯着匠帅拔佩呜咽着问道:“
嗲嗲若是想让女儿去死,只需言语一声也就行了,可是女儿实在有些不明白,为何在十七年前我便应该死了呢?”
大家的目光顿时又落到了“白虎夷王”匠帅拔佩的脸上,都怀着一个心思,听一听他如何回答春巴菍的问话。
刘寄北在这个时候,拉着春巴菍朝着匠帅拔佩靠近了一些后站住,然后松开了春巴菍,双臂环抱,静待着匠帅拔佩回答。
匠帅拔佩着身前的春巴菍,面露痛苦之色,紧接着长叹一声,转头对着墨帖巴说道:“事已至此,我就将当年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忍了这么多年,我也实在是很辛苦。”
墨帖巴冷冷的说道:“你想说就尽管说好了,不过说实话,我对那些事还真没什么兴趣》”
匠帅拔佩淡淡的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墨比卡巴究竟为什么去刺杀傩特巴吗?”
墨帖巴脸上流露出一丝异色,疑惑地问道:“你真的肯将那件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吗?事情都隔了这么些年,有些东西在人们的记忆里已经变得模糊了,谁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啊?”
匠帅拔佩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你认为这时候我还有骗人的必要吗?况且我匠帅拔佩的为人还没有那么不堪,你若不想听也就算了。”
墨帖巴闷哼一声,没有吱声,不过她的神色,任谁都知道她是想听下去的。
匠帅拔佩沉寂了一小会儿,然后凝视着春巴菍,娓娓说道:“你的娘亲春巴嬷嬷生得也很美貌,只不过她在你刚满周岁的时候便死了,所以你对她可能毫无任像。”
他说到这里,脸上忽然闪现出痛苦的神色,众人正不解之际,只听他继续说道:“你的娘亲春巴嬷嬷曾是我们寨子里最美丽的女人,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人喜欢她,墨帖巴的哥哥墨比卡巴便是其中一个,只不过墨比卡巴一直将这件心事埋在了心里面,也从没有向春巴嬷嬷表露过心迹,不过在他的心目中,春巴嬷嬷是如女神一般的尊贵,容不得任何人对春巴嬷嬷有丝毫的亵渎。”
墨帖巴的思绪被匠帅拔佩引回到了当年,她回忆起小的时候,匠帅拔佩和墨比卡巴以及春巴嬷嬷三个年轻人的确很要好,几乎是形影不离,只不过后来春巴嬷嬷与匠帅拔佩结了夫妻,春巴嬷嬷便和墨比卡巴接触得少了,而那之后,墨比卡巴还沉寂了好一段时间,整日里闷闷不乐的样子。
一开始的时候,墨帖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是母亲悄悄地告诉她说,墨比卡巴之所以闷闷不乐,是因为他的心上人嫁给了别人,而促成这一段姻缘的竟是墨比卡巴自己,试想一个人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亲手让给了别人,他怎么能高兴的起来啊?
墨帖巴很不明白墨比卡巴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虽是三番五次的追问过墨比卡巴,可墨比卡巴常常是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苦笑地说:“你年纪还小,将这些事说给你听,你也不会懂的。”
墨贴巴很不服气,在她哥哥那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转回头问她的母亲,得到的答案是,墨比卡巴知道自己家境贫寒,虽然春巴嬷嬷也很喜欢他,但是他不忍心春巴嬷嬷嫁过来之后,过得辛苦日子,于是他强忍着心痛,决定在与匠帅拔佩共同追恋春巴嬷嬷的角逐中退出,并且积极的撮合那俩人。在他的一番苦心经营之下,那俩人果然不负所望,结合到了一起,然而留给他自己的却是一种难以磨灭的伤感。
墨帖巴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后,深深的为墨比卡巴伤心,同时也打心眼里的敬佩哥哥的为人。
墨帖巴想起了这些事,不由得满眼泪光的怒视着匠帅拔佩,语气带着彻骨的寒意对着他说道:“你知道吗?墨比卡巴也和你一样深深的喜欢着春巴嬷嬷,他为了捏合你俩在一起,竟是自己默默的退出了,可是你这个狠心的家伙不但加以回报,竟然还唆使他前去送命,也不知道你的心怎么就这般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