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届时能够随着刘寄北一起离开。
刘寄北因为答应了春巴菍,一定要将她的族人安顿好,所以,当他听到杨素颇为担忧的话后,便先将“信义”的大帽子搬了出来,以此来提醒在座的众人,不要出尔反尔,作了反复无常的小人。
宇文神举“嘿”然一笑,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以信义为本。我既然答应了人家,一定会尽全力把事情办好,虽然在这件事情上,大冢宰很可能会加以阻挠,但是我相信皇上还是会给一个说法的。”
王轨也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说道:“当今皇上虽是未及弱冠之年,却气度深沉,果敢明决,较之孝闵帝和明帝有过之而无不及。尽管皇上现在处处对宇文护忍让,但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都心里有数,皇上是在等待机会,一旦时机成熟了,皇上绝不会让宇文护一人独揽朝纲,而在这段卧薪尝胆的日子里,皇上表面上不会过多和宇文护计较,暗地里定然不断地培植心腹。其实这一次我和宇文将军来到向城,便是受了皇上的委托,一方面借机掌握军权,另一方面是想罗人才,那些蛮酋和头人虽然有些粗鄙,却是各有技巧和独特的本事,如此一来,皇上决不会将这些人拒之门外的。”
杨敷沉思片晌,不无担忧的说道:“话虽如此,可如今大冢宰是一手遮天,党羽众多,即使是贵如李远和独孤信之流都不能动得宇文护分毫,到头来徒弄得饮恨自绝,如今皇上根基尚浅,恐怕难于压制住大冢宰啊!”
刘寄北心中有些烦躁,暗道:庙堂之上真是乱七八糟,明明是一国之君,却管不了自己的臣子,真是乾坤颠倒,莫名其妙。
杨素却道:“胡乱猜测,徒劳无益,当今之计不如由爹爹修书一封,尽将此间的事情秉明皇上。现在天下分崩,欲攘外则必先安内,当朝天子绝不会不知道这一点的,因此对于招安蛮左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他将话头顿了一顿之后,瞧见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心中微有些得意,接着说道:“对于大冢宰来说,能否招安蛮左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玉成这件事,他倒可以落得个招贤纳士的美名。从相反的角度来说,即使是大冢宰想从中作梗,但他没有阻挠的合适理由,恐怕也难以达到目的。再者,此次入长安,大可不必将所有的蛮左带了去,只需一两个能言善辩之人便足以,这样的话一则可避免人多嘴杂,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二则也是以防万一,如果遭遇祸事,不至于使得那么多的蛮左像当年的柔然人一样丧命在长安。”
王轨赞同道:“杨贤侄说的很有道理,大冢宰所嫉恨的无非是我和王将军而已,如今皇上对大冢宰虽是暗中颇有微词,但表面上还是礼敬有加,在外人来俩人依然如家人般的一团和气,正因为此,如果皇上诚心想招抚蛮左,我想大冢宰也不至于为了这区区小事而欺君罔上,不知好歹的横加干涉。”
经过王轨这么一说,其他人也觉得安置蛮左一事并不像之前想象的那么难办,于是大家再将入京后的一些细节斟酌了一番,拟定了几个方案之后,便各自散了开去,分头行事。
次日清晨,宇文神举和王轨整顿好带来的羽林军,赶赴长安,与他俩一起同行的除了刘寄北、杨素、日客额之外,还有一个叫做樊继能的蛮酋。
杜杲本也想与他们一起赶回长安复命,可是夜里风寒病反复,不得已之下,只好留在了向城,而姚僧垣为了照顾杜杲,也只得一起留了下来。
杨素虽是大腿箭疮未能痊愈,但他一心想到长安见识一番,杨敷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不得已之下,只好从了他。
就在刘寄北临行之时,杜杲悄悄地将他叫到了一边,交给他一封信,并且告诉他说,等到了长安之后,找到陈顼,将书信交给陈顼,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刘寄北揣好书信,暗中记下杜杲的嘱咐,随同浩浩荡荡的羽林军开始赶赴长安。
一路无话,第二天中午时分,赴京的大军已是赶到了淅阳郡。
宇文神举和王轨骑马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日客额和樊继能则跟在了俩人的坐骑后面,而刘寄北与杨素也是并马前行,不急不缓地夹在了两位蛮酋身后的羽林军之间。
官道两旁树木萧索,行人颇为稀少,待刘寄北等人行到一处丁字道口的时候,由东面的小道上走来了三个人,刘寄北无意间一眼瞧去,禁不住心中奇怪,怎么在这里遇到了他们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