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俏脸一红,嗔道:“刘大哥定是在笑话我不知深浅了?”
刘寄北连忙否认,只说觉得她很有趣而已,丝毫也没有取笑的意思。
伽罗沉寂了一小会儿,忽然叹道:“那个樊大哥显然知道我的一些事情,等一会儿,我一定要问个究竟,他是怎么知道我还有一只镯子的。”
在刘奇的带领下,一行人很快的便来到了驿馆。
一进了驿馆,刘奇并没有多理会其他人,只是吩咐手下人准备了几个普通的房间,以供刘寄北等人歇息,而他却带着宇文神举单独进到了一间上房,再次与宇文神举客套了几句后便扬长而去。
刘寄北被安排在了赫连拓疆的房间,杨素本是想和刘寄北呆在一起,却被高颖拉了去作伴。日客额和樊继能住在了一起,而伽罗则独身一屋。
刘寄北刚进屋,便听到先他一步进屋的赫连拓疆嘟囔道:“分明是狗眼人低!宇文神举为什么独居一间上房,而我们这些人却挤在如此简陋的屋子?这也罢了,如今走了一整天的路,腹中早已饥饿难耐,可那个鸟人连点饭菜都没准备,这不是要饿死人吗?”
他越说越是生气,忽然闷喝一声,怒道:“我且去找那鸟人理论,如果不能打理得爷爷我高兴,我就先打断他的鸟腿,接着再拆了他这间驿馆!”说完,怒气冲冲的便要出屋。
刘寄北见状,知他鲁莽之下,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于是赶紧拦住他,接着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只见屋里家什儿虽是有些破旧,可还暖和,便说道:“你且稍安勿躁,我这间屋子虽是破旧,但遮风挡雨已是足矣,我等在此只是个过客,何必因为这点小事为宇文将军增加麻烦,至于肚子饿了,我想那刘奇再不懂情理也不会置之不管的。”
赫连拓疆瞪了一眼刘寄北,说道:“你倒是个好将就的人,人家如此接待我们,分明就没将我等放到眼里,如果不给他点厉害,只怕最后吃瘪的还是我们,哼!真想出去揍那鸟人一顿。”
他一拳打在了桌子上,铿然有声,显是很生气,不过却没有挣脱刘寄北的拉扯,真的去找刘奇。
正在这时,屋门一响,伽罗进了来,她朝着俩人一招手,说道:“你俩可否陪我去找那俩个蛮左?”
刘寄北会过意来,知她想要找樊继能问一问那件镯子的事情,便点头应道:“那俩个人与我关系不一般,碍着我的面,樊继能该不会对你隐瞒什么事情的。”
赫连拓疆晃了一晃饭钵般大小的拳头,瓮声瓮气的说道:“他敢?若真那样,我可不会饶了他!”
伽罗白了一眼赫连拓疆,没有理他,却对着刘寄北嫣然一笑,说道:“刘大哥虽是与我相识没有多久,但我知道刘大哥是个好人,你既然如此说了,我也就心中有底了。”
接着,她满怀心事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谁也不是土里生的,石头里蹦出来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期盼着能够知道自己的身世,哪怕一点儿也好,可除了猜知这对镯子是我父母给的之外,竟是没有他们的一点讯息,唉!”
刘寄北知道伽罗此时是有感而发,不无怜悯的说道:“原来小伽罗自小便是个孤儿,来这个忙我可一定要帮了。那两个蛮酋一个叫日客额,另一个对你的镯子感兴趣的叫做樊继能。这个樊继能在蛮左中声望极高,性情刚正严直,从来不出诳语,如果他真的知道那对镯子的来龙去脉,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听到刘寄北这么一说,伽罗原本忧郁的脸颊顿时露出了笑容,就如同乌云尽散红日当空,说不出的灿烂明媚,将屋里的两个大男人得眼前一亮,赫连拓疆更是不自禁的喃喃自语道:“小师妹你笑起来真好!”
伽罗娇羞的白了一眼赫连拓疆,没有理他,却是对着刘寄北雀跃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赶紧的去找那位樊先生吧!我可是一刻也不想等了。”
随后,她忽然对着刘寄北做了个可爱的鬼脸,随口说道:“刘大哥可不要忘了说过的话,要是他不说,你可得帮我。”
刘寄北摇了摇头,脸上闪现出笑意,心道:又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
樊继能自从进了屋之后,一屁股坐在了榻上,便眼望着屋顶一言不发。日客额瞧着奇怪,本想问一问他是不是有心事,可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日客额知道樊继能是那种想说就说,如果不想说问也是白问的人,与其自讨没趣,还不如装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