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的院子里,将宝刀插在背后,倚在柴门旁心里也在不住的盘算。
他本想闯进草庐,可是投鼠忌器,生怕如此一来殃及了伽罗。另外他摸不清草庐里的真实情况,这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通过刚才与葛城那颇具戏剧性的一次交手,刘寄北清楚的知道,葛城的武功并不比迦旃林提差多少,如果葛城与葛玦联手对付自己,那么胜负之数殊难预料,与其鲁莽从事还不如静以待变。
刘寄北打定主意之后,便竖起耳朵注意着草庐内的动静,可是自打葛玦和他的叔叔进了草庐之后,一直是沉寂异常,这倒使得刘寄北心下不安了起来,合计再三,便说出了刚才的那些话,想以此来化解僵局。
岂料墨帖巴说完话后,草庐里再一次陷入到了沉寂中,刘寄北心有所属,禁不住胸臆间有些骚动起来。
正值刘寄北忐忑不安的时候,忽然草庐门一开,一件物什儿扔了出来直奔刘寄北,与此同时,只听葛玦大声说道:“既然你如此执着,我便将伽罗还给你!”
刘寄北耳中听到葛玦的话语,定睛瞧从天而降的那件物什儿,却是一个身着鹅黄色襦裙的盛装女子,不是伽罗还是谁。
刘寄北心中大骇,心头电闪暗道:葛玦也太过阴损了,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人扔了出来,如果掉到了山地上,那还不跌坏了?
他无暇细想,连忙伸出双臂去接,忽然间心生警兆,眼角余光猛然瞥到,不知何时竟是有一支乌黑的镔铁拐杖紧随伽罗其后,向他小腹激射而来。
刘寄北暗道了一声:不好!
在仓促之间,他身形暴起,一把接住从天而降的伽罗,与此同时,双腿奋力箕张。
就在刘寄北接住伽罗的同时,那条镔铁拐杖已在他的腿间呼啸而过,强大的劲气刮得他传宗接代的家什儿隐隐作痛。
刘寄北人尚在空中,已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好家伙!多亏见机得早,要不然便要变成太监了!
刘寄北心系于此,禁不住心生感叹,情不自禁的长出了一口粗气。
世道上的事情就是充满了巧合,刘寄北本是心惊胆寒后吹出的那口粗气,竟是无意间将伽罗袖口里散出的一团雾气吹到了伽罗的口中。
伽罗吸入那团雾气后,脸上顿时现出了无比的错愕,随后脸色开始变得红润了起来。
等到刘寄北双脚落了地,仔细一怀中抱着的人,吓得他一抖胳膊,只听“噗通”一声,怀里的人顿时掉到了地上。
刘寄北鼻翼间仍然萦绕着那股淡淡的如兰似麝的味道,他骇然的瞪着地上的那人问道:“怎会是你?”
身穿伽罗衣衫的墨帖巴并没有回答刘寄北的问话,她匍匐在地上不住的在扭动着身子,口里不时的发出“咿呀”的呻吟声。
当她撑起上半身仰起脸望向刘寄北的时候,那张妖媚绝伦的脸庞直叫任何人都为之怦然心动,而她的一双媚眼此时正燃烧着火一般的**,水汪汪的着刘寄北。
此时的刘寄北如惊弓之鸟,那里还顾得上欣赏墨帖巴诱人的风情,他倏然后退,骇然的盯着她,又问道:“原来你们是在瞒天过海,偷梁换柱。”
墨帖巴似乎听不懂刘寄北的言语,她到刘寄北退后,忽然前扑,一把抱住了刘寄北的双腿,低声呢喃道:“师弟你要到哪里去?不要离开我,你知道吗?师姐是多么的欢喜你!”
这一下更是把刘寄北弄糊涂了,心道:我这会儿怎么又成她师弟了?
待他仔细一想,豁然明白了过来,原来墨帖巴是把他当成了葛玦。
刘寄北接住墨帖巴的一刹那,墨帖巴本想以“醉心绮梦”对付他,孰料阴差阳错,竟是自服恶果,那些“醉心绮梦”的药粉尽数被她自己吞服掉了,如今药性发作,她已经陷入到了迷茫的幻境之中了。
刘寄北心生感叹,暗道: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这可真是报应不爽!
刘寄北本想从墨帖巴的双臂间抽出双腿,可试了一下之后,发觉她竟然抱得很紧,禁不住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朝着草庐内喊道:“嗨!墨帖巴已经被我擒住,如今我们各有一人在彼此的手中,不妨来一次交易,各自归还彼此的人。”
其实不用刘寄北说话,躲在屋门后面偷的葛玦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虽然他听不到墨帖巴在说什么,但是,到她像狗一样的趴在地上,抱着刘寄北的大腿不放,心里就很是鄙夷她,暗道:这个软骨头的荡妇,被人抓住之后,竟是不惜以媚像来求饶,着真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