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东接禁谷,西近华山。周围山连山,水连水,峰谷俯仰,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长山路,往来不容车马并行,实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进到了关内,许常善计算着时间,按着常理来说,凭着他的脚力,此时已该追上了杨坚,于是,他在关内的街道上四处流连,开始寻找杨坚的踪迹。
在追踪杨坚之前,许常善通过明察暗访,已然对杨坚的相貌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他知道杨坚相貌奇特,即使在众多人中,也可很容易辨认。
许常善找了半天也没发现貌似杨坚的人物,禁不住心中气馁,此时腹中很是饥饿,便寻了一处临街相望的酒肆坐了下来,叫了一壶酒和几碟小菜,一边吃着酒,一边不住的向着街面上踅摸。
等他吃喝已定的时候,仍是没见到杨坚半个踪影,心里暗自叹了口气,颇觉晦气,正打算结账却听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有人大声说道:“兀那酒家,快拿些那好酒好肉过来,爷爷们跑了一天的路,肚子实在饿得紧了。”
许常善问声望去,只见三名彪形大汉已然踞住他旁边的一张桌子,纷纷将手中的兵刃和包裹放到了桌子上坐了下来。
只一打眼,许常善便知道这三个人绝非善类,尤其说话的那个人样貌凶恶,表情极为悍戾,十有**是个打家劫舍的货色。
许常善不想惹事上身,叫过了酒家,结算酒钱,忽听样貌凶恶的大汉喝道:“兀那酒家,你的耳朵聋了吗?爷爷已经吆喝多时,怎的还不上来酒菜?莫不是嫌弃爷等没有酒钱吗?”
那酒家顾不得结算许常善的酒钱,连忙满脸赔笑,巴巴的弓着腰奔了过去,站在那名大汉旁边,垂手说道:“客官息怒,小人万不敢怠慢贵客,好酒好肉马上便来,请客官稍等!”
那大汉闷哼一声,眼中凶光毕露,先是阴狠的瞟了一眼许常善,接着对酒家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废话少说,紧着操办也就是了。”
酒家连忙退下,奔向后面准备去了。许常善本已起身,却见酒家竟然没再理他而是一溜烟似地奔向了后厨,心里暗自好笑,忖道:如此甚好,倒是省了酒钱。想到这里,许常善打点行囊,起身就想溜走。
就在这时,酒肆的门帘一挑,走进来一个人。来人一眼见那三名大汉,禁不住大怒道:“无耻蟊贼,还我东西!”
那三名大汉见到来人奔着他们冲了过来,“呼啦”一下,纷纷站了起来,各自背起包裹,随手抽出搁在桌子上的环首刀。接着,其中样貌凶恶的大汉不顾其余的食客,猛然一脚踢飞了桌子,直奔着来人砸去。
就在桌子飞起来的时候,许常善已是操着手悄然退到了一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来人,暗道:真是巧了,靴子磨破了也没追到他,如今自己却送上门来了,他和这三个人过节颇深,且先呆在一旁再说。
来人年纪虽然不大,但是生得器宇轩昂,相貌威仪,行走之间,龙虎之姿毕现,隐然有着一派王者风范。
他瞧着桌子奔自己飞来,竟是毫无异色,步履轻松稳健,劈手一拳击打在桌面上,只听“喀嚓”一声,就在碎木纷飞中,他已是气定神闲的来到了那三名大汉的面前。
酒肆里的其他食客见到有人打起了架,唯恐殃及自己,纷纷化作鸟兽散,那位奔向后厨的酒家听到外边发出巨响,不知发生了何事,刚一伸头,恰有一块碎木飞了来,“砰”地打在了头上,顾不得发出痛哼,急匆匆的把脑袋缩了回去,随后再无声息。
许常善躲在角落里,对那来人发拳的路数尽收眼底,罢之后心中一惊,暗道:没想到他竟是妙月神尼的传人,这一手“大悲陀罗尼拳”只怕也该有五六分火候了。
那三名大汉似乎也被来人的气势镇住,俱都面色凝重,纷纷摆刀立住门户。为首的大汉干咳一声,色厉内荏的说道:“东西可以还给你,可是大哥的命谁来还我们?”
许常善这三名大汉起手用刀的姿势,心中又是一动,暗道:这三人又是什么来头,怎么也会苻老大的“劈风刀法”?
后来的那少年面无表情,不屑地答道:“你们这四个蟊贼无事生非,见财起意,借着在风凌关摆渡的机会,企图陷害于我,被我杀了一个已算是便宜,如果你们再不肯将东西还我,只怕死了的将不止你大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