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她和刘寄北之间的事情告诉杨坚,日后难免会为这事弄出嫌隙,于是她佯怒道:“夫君真要知道来龙去脉吗?”
杨坚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怯懦的说道:“如果夫人不想说,那也就罢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并不是非得知道不可。”
伽罗见他说得可怜,终于佯装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一下,说道:“好夫君,就如你说的那般,如今我们夫妻一体,我哪里还会有事瞒你,既然夫君心里想知道,我说与夫君你听也就是了。”
她便把和刘寄北怎样认识的,已及这一次怎么走到一块儿的,简单扼要的告诉给了杨坚。当她说到葛玦给她服解药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颤声自语道:“问题定是出在了那解药上,这个天杀的小淫贼,哪一日遇到了,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杨坚正听得来劲儿,忽听她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不解地问道:“什么问题出在了解药上?我听的怎么糊涂。”
伽罗恍若未闻,回想起离开葛城草庐的一道上,自己便开始觉得不舒服,浑身燥热不堪,脑海里不时晃动着一些羞人的念头,心道:我与杨坚已是有了夫妻之实,造化弄人也好,阴差阳错也罢,说到底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是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怎的也不能让他轻了我。如果让他知道我是因为吃了什么春药之类的东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才与他欢好的,那么在他心里难免会产生抵触的情怀,这可是要不得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
伽罗想到这里,佯装愕然,不解的说道:“你是说那解药吗?”
随后,她恍如醒悟般接道:“嗨!我不是中了葛玦的迷药吗?他送给我的解药是解除迷药的毒性,夫君不要打岔,听我把之后的事情说给你听。”
杨坚尽管心中疑惑,可是被伽罗这麽装傻充愣的一搅和,便不好意思追问下去,只得听她把之后的事情讲完。
杨坚听罢之后,不知为何沉默了好一会儿,伽罗有些不解,便问道:“夫君在想什么?为何不言不语?”
杨坚叹道:“我俩在这庙内缔结连理,也是因为因缘所致,天意该然,所以我在想,无论日后世事如何变迁,我俩都应该赤诚相待,一丝一毫不做隐瞒,这样才能白首相携,举案齐眉,你说对不对,夫人?”
伽罗忽然听到杨坚语气真挚的说出这些话来,冰雪聪明的她顿时感受到他炙热的情怀,暗道:原来夫君如此精明仔细,已是觉察到我有事瞒他,只是为了顾及我的脸面,才婉转含蓄的道出心中的疑虑,夫君这样待我,我怎该再对他隐瞒?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心里生出惭愧,双臂紧紧搂住杨坚虎腰,将小脸贴在他的胸前,低声啜泣着说道:“夫君语带金石,伽罗正该剖心置腹,只求夫君不要嫌弃伽罗。”
杨坚垂首俯视怀里的佳人,伸手轻抚伽罗秀发,无限爱怜的说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与你今生相伴,欢喜你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呢?这话以后莫要再提。”
既而他叹道:“其实夫人即使不说,我也能猜出几分。抓我的那个老魔头,乃是魔门中十分厉害的人物,他一眼便出你吃了春药一类的东西,当时我尚是有所怀疑,把你和春药无论如何也连不到一起。到了后来,刘大哥去追老魔头,庙里只剩我俩,我见你热情如火,一时把持不住自己,就和你做了夫妻。事情结束之后,我还暗自纳闷,伽罗矜持得很,怎的变化如此之大?如今听你把前因后果尽数说出,我方醒悟,定是那葛玦再给你服用解药时,一起把春药也给你吃了,说到这里”
他忽然止住话头,伽罗觉着奇怪,仰头了他一眼,却见他的脸在暗处里似笑非笑,不由得疑惑地说道:“夫君为何不说了?”
杨坚干咳一声,叹道:“我怕说了之后,本夫君会挨揍。”
伽罗哂道:“这里除了你就只有我,哪一个会打你?”
杨坚仍是不说话,伽罗忽然间醒悟过来,红着脸啐道:“接下来的话定不会如何好听,夫君不说也罢!”
杨坚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说还真要谢谢那位葛玦,没有他使坏,我如何抱得美人归呀!”
一句话说完,果然遭到了痛殴,伽罗的粉拳没个数的打在了他的前胸,使得他苦笑不已。原先的一点误会就在二人的嬉笑中淡然而逝,打闹已毕,杨坚紧紧搂着伽罗,感受着她身上肌肤惊人的弹性,心中喜不自胜。
二人沉浸在郎情妾意中有顷,杨坚忽然说道:“从夫人刚才的那一席话中,我隐约觉得葛玦似乎对夫人也有一份情意,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还要对你下药呢?如此一来,岂不是心甘情愿的把你让给了别人吗?这事真是太不合情理了。”
伽罗恨恨的说道:“那个淫贼做事邪气古怪,日后再也不想与他见面,就连他的名字也不想听到。”
她嘴中虽是这样说,可是心湖里却莫名其妙的涌现出葛玦妖异俊朗的面庞,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胸臆间鼓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