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顿足道:“你若再说这些叫人羞的话,那我可真不理你了!”
杨坚一脸的无奈,长叹一声,犹如受了多大委屈般说道:“既然夫人执意如此,那某家也只好作罢了。”
伽罗白了他一眼,眼波中又闪过怪异的神情,只听她叹道:“其实我知道,你刚才是说我的笑容怪异。也不瞒你,刚才我的确想到了一些事情,现在便说与你听。”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杨坚,拉起他的大手,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自幼孤苦,虽然承蒙师傅收留,但是在我内心之中一直想找到自己的亲人。来到了中原之后,亏得老天佑我,无意间遇到了你。这两番相遇,一路走来,我能感觉得到你是真心的待我,正因如此,我把你已是当成了自出生以来最为亲近的人。刚才你说与我有了那样的缘分,已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怜我疼我尚且不及,哪里会负了我?你不知我听到了这话心里有多高兴,只感觉在一生之中能够找到你这样的郎君,就算是没能弄清楚自己的身世,老天待我也是不薄了。不过,在欢喜之后,我又有些害怕,怕你如今说出的话只是一时性起,日子长了之后,就再也当不得真了,因为想到了这点,所以我才露出那样怪怪的笑容。”
她说到最后,声音已是有些不自然,不仅低沉模糊,更有些伤感,让人听得竟有种凄凉的感觉,直想把她拥在怀中好好安抚一番。
杨坚反握住伽罗的小手,凝视着眼前的娇娃,一脸郑重地说道:“你能如此剖心置腹的与我说出这些话,足见情意深沉,我杨坚可以对天发誓”
他刚要举手明誓,却被伽罗捂住了嘴巴,只见她明眸如水,一脸的正色,淡淡的说道:“杨郎无需发誓,你只须依我一件事就行。”
杨坚瞧得伽罗俏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忽然间竟有些胆寒,那是一种不落地的感觉,然而话已说到这里,容不得他细想,便问道:“你说得如此郑重,究竟是什么事?”
伽罗并没有说话,眼睛望着杨坚了好半天,这才叹道:“杨郎心虚了,就当我什么话也没说。”
杨坚顿时感到不自然,连忙说道:“你莫要让我着急,别说是一件事,就算是十件百件,只要是不违背天意人心,我都依你。”
伽罗见他着了急,便笑道:“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把你急的!”
说罢,她慢慢地将俏脸依偎在杨坚怀里,缓缓的说道:“我只是想要你答应,当我俩拜了天地,真正的结为夫妻以后,无论什么事,你都不要瞒我,都要和我有商有量,绝对不要把我的话置之不理,你能做到吗?”
杨坚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原来就这么点事,我答应你也就是了。”
伽罗伸手掐了一下杨坚的胸肌,微怒道:“不许你如此戏虐的说话,我让你郑重其事的答应!”
杨坚轻轻推开加罗,一边重重的拍着胸口,一边万分凝重说道:“我与伽罗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患难相随,永不言弃;所行所遇,悉互参研,摒弃左劣,维礼为尊。如违誓言,天地共弃。”
伽罗一直瞪大眼睛听杨坚把话说完,在此之后,她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杨坚不知她在想些什么,问道:“夫人是不是对我刚才的话不满意,为何不说话?”
伽罗紧紧地偎依在杨坚怀里,轻叹道:“哪里是什么不满意?伽罗实际上是心里高兴的了不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杨坚正要说话,却又听伽罗惊“咦”了一声,便问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伽罗挣脱了杨坚的怀抱,一指窗外,说道:“怎么只一会儿的功夫,外边便已是黄昏了呢?”
杨坚经她一提醒,这才愕然发现,不知不觉之间,他已来到伽罗房间呆了好些时候。
伽罗如梦初醒般问道:“我俩尽在此处说话了,也不知刘大哥怎样了?你身为主人,是不是有些怠慢了他?”
杨坚搔了搔头,笑道:“哦!我倒把他给忘了,走吧!咱俩一起去刘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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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寄北奔跑在山路上,两边郁郁葱葱的树木忽闪而过,他的耳边不时的听到儿子刘嵩的呼喊声,心里当真是焦急无限。
追赶了好一会儿,刘寄北忽然眼见着前面站着一位布衣赤足的大汉,双手高举着刘嵩,满脸的狰狞,不住的摇动着手臂,那意思似乎要把刘嵩摔死。
刘嵩狠劲儿的踢打着大汉,口中不住的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