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节自律,权当家人视之。”
宇文护轻轻摆脱了宇文邕的搀扶,躬身施礼道:“国有国法,朝有朝规,宇文护血脉上虽是皇上的堂兄,实际却是皇上的臣子,万不敢乱了礼数。”
宇文邕摇了摇头,叹道:“堂兄虽然功高盖世,却能如此自律,处处为人表率,真是国之栋梁,不过,今日还是免却一些朝堂上的礼数,你我只以兄弟行事。”
不待宇文护辩驳,宇文邕吩咐何涌在龙案之左设置了座位,拉着宇文护归座后,这才绕过了龙案自行坐下。
宇文护坐下来之后,不经意的了一眼宇文邕身后的刘寄北,见他一身的粗布衣衫,相貌憨憨厚厚,身背后还插着一把乌漆麻黑的破刀,心道:此人很可能便是独孤楷说过的刘寄北,昨夜李安由宫里回来对他也是言语凝重,该是有着不寻常的本事,可现在一,为何怎也不出有什么超俗的征象,倒似个山野村夫一般,莫不是他俩有些言过其实了。
随即宇文护又想道:绝不能被此人的外表蒙蔽了,他三番五次的坏了我的大事,万不可等闲视之,如果今天能有机会,最好顺便把他给除掉,要不然日后还不知会填多少的乱子呢!
宇文护主意打定,便不再去刘寄北,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宇文邕垂询。
宇文直起身之后,见到宇文邕没有搭理他,禁不住有点讪讪,低着头走到了龙案之后,对着宇文邕说道:“宇文直給皇兄请安!”
宇文邕了他一眼,眼神极是玩味,淡淡的说道:“今日朕没有叫你来,你怎么来了?”
宇文直先是了一眼宇文护,接着转回头,眼珠转了转,说道:“我已多日没见到母后,心里十分挂念,故而大清早的便来了,孰料想刚到了宫门,恰好遇到了堂兄,所以就一并跟过来皇兄。”
宇文邕一眼不眨的着他,淡淡的说道:“真是这样巧嘛!你已经好多天都没见到母后了吗?”
宇文直眼皮跳了一跳,一本正经地答道:“小弟岂敢蒙骗皇兄,事实上的确如此。”
宇文邕叹了一口气,温和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先去含仁殿,等一会儿,皇兄也会去的。”
说完之后,他又若有所思的叹道:“其实母后也着实挂念你呐。”
宇文直一怔,不自觉地了宇文护,却见他眼光落到了别处,一点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干咳了一声,说道:“若是这样,小弟便先去了。”
宇文邕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开,宇文直无奈之下,只好转过身,带着一脸的不甘心走了。
宇文直走后,宇文邕和宇文护寒暄了几句,宇文护忽然问道:“昨日朝堂之上,皇上已下旨命令大军今日启程,臣正准备前往军营,孰想还未动身便接到皇上的召唤,不知皇上有何重要的事情,要在这个紧迫的节骨眼上诏臣去办?”
宇文邕叹了一口气,说道:“征讨凤栖原的事情虽然紧迫,但也不在乎这一两日,倒是有一件事情已是迫在眉睫,容不得有丝毫闪失,万望堂兄能够玉成此事。”
宇文护“哦”了一声,不解的问道:“还有什么事比征讨逆贼来得紧要?要知道凤栖原上的事情一日不解决,我大周便一日不得安宁。”
宇文邕听到宇文护说出“我大周”三个字的时候,心里更是一阵不舒服,暗道:你还真将自己当成大周的主人了?大周若是你的,那要我来做什么?真是跋扈多年,习惯使然啊!
他心里虽然大是不满,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蹙起浓眉,满怀忧虑的说道:“堂兄所言极是,凤栖原的事情的确是朕的一块心病,不过有堂兄你运筹帷幄,料想那些反贼也不会有什么作为。”
说到这里,他偷眼瞄了一下宇文护的表情,只见宇文护脸上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禁不住心道:你尽管诡计多端,却好大喜功,也许这就是你致命的破绽。
宇文邕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正因如此,朕对凤栖原的事情尚是不甚担心,倒是太后她
叫朕很不安心啊!”
宇文护没料到宇文邕这时候竟然扯上了太后的事情,禁不住一怔,问道:“太后怎的了?昨日
他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什么,顿时将话锋止住,干咳了一声,接着说道:“昨日我还在想,什么时候进到宫里来,探望一下太后,唉!无奈眼下事务繁忙,真是无暇抽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