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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尹常风心头涌起一丝沮丧,不自觉地对宇文护生出些许不满,深深感到自己这些年来唯他马首是瞻很不值当。
刘寄北倒是不知这对兄弟是何许人,其实即使是知道了,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太在意,此时听到了赫连拓疆这突兀的一句话,禁不住惊愕了一下,微一思索便淡淡的说道:“看来你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要不然绝不会这样问我。”
黄鼎见到赫连拓疆下了殿顶便和刘寄北搭起讪来,心中很是不满,闷“哼”了一声之后,不耐烦的打断道:“废话少说,二小子某家问你,这厮你可认识,他叫什么名字?”
赫连拓疆瞟了一眼刘寄北,答道:“他便是我跟您说过的那个刘寄北,小师妹十有**是他劫走的,要不然那一晚他也不会那么凑巧的一并消失了。”
黄鼎“哦”了一声,眼珠转了转,说道:“人面兽心,说的便是他这等人,二小子你且站在一边,先让某家把他捉了,然后任由你来处置。”
一旁的宇文直眼盯着赫连拓疆,凑到了宇文邕的耳朵旁边,低声说道:“那日微臣奉了皇兄之命前往蒙州,过了凤栖原拦在道上的贼人便是这个赫连拓疆,此贼十分凶悍,数十名羽林军儿郎就是伤在了他的手中。”
他说到这里,目光游离到宇文护的身上,忽然间意识到一件事情,在如此紧要关头,赫连拓疆三人不召而至,很显然和宇文护有着某种关联,如果二者本就是一伙的,那么在道上拦截自己,不让自己前往蒙州刺探,极有可能是宇文护一手策划的,换句话说,是宇文护想一手遮天,鱼目混珠,急欲蒙蔽一些事情,若真这样,那么自己则在里面充当了一个被人利用的小丑的角色。
宇文直想到这里,禁不住心中涌起一股恨意,暗道:亏我一直诚心待你,无论什么时候都站在了你的一边,甚至于不惜得罪皇帝哥哥,没想到我的一片丹心竟然被你当做了粪土,嘿嘿!有仇不报非君子,宇文护啊宇文护,千万莫要让我抓住机会,否则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宇文邕虽然听到了宇文直的话,但是没有丝毫表示,他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突然出现的黄鼎三个人身上,其实现在他也很紧张,多日以来的苦心经营都是为了今天,如果不能很好的解决眼前的一切,那么接踵而来的将是宇文护重若雷霆的报复,自己能不能应付得了,实在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所以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今天都不能让宇文护轻易的逃脱掉。
宇文邕心有所想,禁不住把目光望向了不远处的尉迟运等人的所在,但见那里已然恢复了平静,而尉迟运等人正逐渐的向着这边赶了过来,于是略感心安,暗道:看来尉迟运和焦子顺的事情办得还算顺利,有他俩过来援手,该不会太过与被动。
宇文邕想到了这里,一眼瞥见黄鼎将要动手,便沉声喝道:“兀那巨汉,你且慢动手,朕有话问你?”
黄鼎一怔,扭头看着宇文邕,有点不耐烦的问道:“某家鸣冤之时你尚是不理,此刻却来烦扰某家的兴致,真是啰嗦!”他说完,大环眼中涌起一丝玩味,嘴角边挂出轻蔑的笑意,油然道:“不过,某家收拾那厮倒并不甚急,且先听你说说看,有甚紧要的事情非要现在说,说得好了,某家暂且不怪你,否则,嘿嘿嘿
说到后来,黄鼎发出一阵冷笑,目光也变得异常凶狠起来,任谁都知他的言下之意,自是不会放过宇文邕。
尽管宇文邕身边的人都对黄鼎的狂妄之态大为斥责,可是宇文邕却一点都不生气,他淡然的看着黄鼎,说道:“你便是‘漠北三雄’之一的黄鼎?刚才你说要鸣冤,不知你冤在哪里啊?”
黄鼎一愣,他哪里有什么冤屈,刚才在殿顶上所说的话,完全是嬉笑之言,只因他生性好嬉耍,手里面拿着登闻鼓,如果不像模像样的说上几句,又岂会心安,此时听闻宇文邕竟然像真事的来问他,一时心里没准备,所以才不自觉的愣了一下。
不过,黄鼎看似生的粗大,却不失细腻之处,眼珠一转,说道:“皇上看得很准,某家便是漠北黄鼎。”他说到这里,略作停顿,然后愤然道:“皇上若问某家有何冤屈,某家便直说了,其实某家并不是自己有冤屈,之所以擂击登闻鼓,说出那等话来,实际上是为一个人鸣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