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奴太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不冷不热的说道:“原来刘壮士还真是有苦衷,哀家也就不再勉强与你,不过,正如你刚才说的,要等到这里的事情了结之后,你才会离开长安,若是如此,哀家舍脸恳请你呆在长安的这段日子里,能够好好地保护皇上,这样行吗?”
刘寄北知道,如果自己再拒绝,就有点显得太不识抬举了,于是他赶紧回应道:“太后言重了,护卫皇上本就是在下分内之事,况且能够为太后分忧,也是在下的造化。<-》不过,在下只是一介草民,出入皇宫必然大不方便,还请太后为此事斟酌斟酌。”
叱奴太后说道:“这有何难,哀家敕你‘金牌’一枚。只要你出入皇宫的时候把它带在身边,绝没有任何人敢拦着。”说完她向着燕儿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之后,走到角落里,伸手摸出一件东西,转身便回了来。
刘寄北由燕儿手中拿过她递过来的东西,仔细的看了看,却是一个真金十足的牌子,约摸小半个手掌大小,正面镂着“九难八阻”四个篆字,反面则是凸显马鹿的图案。
刘寄北仔细地看了几遍,仍是不明白金牌上的寓意,于是他拿着牌子把眼光落到了叱奴太后身上,神情很是困惑。
叱奴太后明白了他的意思,解释道:“这张金牌是鲜卑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名叫神牌。它正面上写的‘九难八阻’实际上是指早些年鲜卑人受献帝之命举族南迁所经历的苦难;而牌子反面上所刻画的则是鲜卑人的神兽,当年就是有了神兽的指引,才使得鲜卑人度过艰难,找到了安身立命的地方。这样的牌子一共有八枚,非别授予了当年的八大柱国,文帝仙逝之后,哀家便将这张牌子收在身边,如今把它敕给你,你也该知道哀家是如何的诚心了吧!”
刘寄北连忙起身施礼,推辞道:“如此贵重的东西,在下怎敢消受,还请太后收回成命。”
叱奴太后摆了摆手,叹道:“一张牌子比起皇上的安危来又算得了什么,刘壮士就不要再推辞了,你有了这张牌子,不但出入皇宫没有人敢拦你,即便是一些王公大臣见了牌子,也会对你礼让三分。”
她说着说着,有意无意的以袖遮脸,轻轻打了个哈气,不待刘寄北推脱,淡淡的说道:“哀家现在有些困倦了,刘壮士如果没什么事,可以回去了。”
刘寄北见到人家下了逐客令,知道在强买之下,他只能把自己卖了,也就不再推辞,将金牌揣到怀里面,向着叱奴太后告了声退,转身出了含仁殿。
步出殿门,刘寄北心中感慨万分,脑海里不时的错现出这几日所经历的情形,禁不住有点乱糟糟的感觉,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想着出了皇宫后,先到刘玄石的酒坊喝上几杯,解解心事,然后再回杨府。
忽然一声鼓响打乱了他的思绪,沿着声音望去,又听到一阵爆豆般的鼓声,心知这是宇文邕在组织祭天,用以赶走天狗,他没心情再去参合,于是快步循着进宫的路线往回走,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宫门。
守护宫门的羽林军自是见他面生,纷纷吆喝他站住。
刘寄北不慌不忙的掏出怀里的金牌,朝着守门的羽林军晃了晃,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些羽林军顿时跪倒一片。
这下倒是刘寄北有些慌了,他料不到金牌竟然有着如此的威力,一边招呼着跪倒的羽林军站起来,一边迅速的出了宫门,等他来到了街上,方才把金牌揣到怀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中不住的感叹着金牌的神奇。
此时,被天狗吞噬的日头已经在锣鼓声中显现出了一少部分,天色也就没那么暗了,刘寄北辨认好方向,穿街过巷,朝着城北西市走去。
刘寄北穿过了横贯驰道的地下通路,沿着华阳街一路向北而行,当他快要走到尚冠前街的街口时,斜刺里来了一群骑客,个个鲜衣怒马,一派富人子弟的模样。
街上的老百姓见到了这群人,连忙纷纷躲避,仿佛是见了瘟神一般,唯恐躲得慢了,受了灾祸。
刘寄北也随着众人躲到了街边,心中很是奇怪,暗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怎么如此横行无忌。
他举目仔细端瞧,一眼便看见众人之中一位女子,尽管相貌美若天仙,却是透着一股沁入骨髓的冰冷,正是于墨香。
看到百姓纷纷躲闪,于墨香拉住缰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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