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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朝着刘寄北说道:“合该着冤家路窄,没料到在回来的道上竟然遇到了你这厮。”
刘寄北一听葛玦管和自己动手的那个白衣人叫父亲,心中已然明了,不禁暗自叹道:原来这人真的是精绝门主葛都,怪不得武艺如此了得。
当初在春巴菍的寨子里营救宇文神举和王轨等人的时候,迦旃林提于白虎堂中曾经提起过葛玦的父亲便是葛都,那时候刘寄北便牢记于心,让他没料到的是,今日却在这里撞见了真人。
刘寄北脸色淡然,回应着葛玦说道:“原来在巷子口一闪而过的是你。“说罢,他叹了一口气,问道:“迦旃林提现在何处?”
葛玦淡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妖异的神色,淡淡的说道:“我也很想知道他如今在哪?”
刘寄北一愣,心道:看来迦旃林提并没有落在他们手中,要不然依着葛玦的性情,只怕一见面,便会向我炫耀他把迦旃林提如何如之何了。
也不知为什么,刘寄北考虑到迦旃林提不会有什么危险之后,心里竟为之轻松了不少。他徐徐出了一口长气,岔开了迦旃林提的话题,单刀直入的问道:“你把我引到这里来,就是想假你父之手来杀我吗?”
葛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叹道:“如果你能据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也许我会求父亲把你放了。”
刘寄北先是瞧了一眼葛都,见他跟个个没事人一般,时不时的便轻轻触弄一下琴弦,放出一两个调子,完全是置身事外的模样。
于是,刘寄北转过头来朝着葛玦说道:“你问吧,如果是我知道的,无论你放不放过我,我都会据实相告。”
葛玦狐疑地看着刘寄北好一会儿,方才神色怪异的问道:“那一日,你带着伽罗离开草庐之后,她有没有什么异常啊?”
刘寄北“哦”了一声,淡淡的问道:“你所说的异常指的是什么?”
葛玦眼中妖异的神色连连闪动,直视着刘寄北叹道:“看来你并不像自己所说的那般老实。”
其实,对于葛玦的问话,刘寄北心中已然有所明悟,在他反问葛玦的时候,便暗自忖道:看来那一日,葛玦在交换人质之前,真的在伽罗身上施了手脚。
回想起在白云山破庙里发生的事情,刘寄北暗自苦笑,心道:也不知葛玦在伽罗身上耍了什么手段,弄得那妮子春情泛滥,若不是杨坚及时出现破庙里,只怕我还真不容易处理好那天的事情,不过,如此一来,倒着实便宜了杨坚那小子。
刘寄北心中念头连闪,口中却是不失时机的答道:“有所问,方能有所答,既然你问的糊涂,我答得又怎能清晰?”
葛玦一怔,随即眼中厉光一闪,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便直言相询,那一日伽罗离开草庐之后,难道就没有表现的跟个荡女似的,向你索取欢好吗?”
刘寄北虽然已然猜到是葛玦对伽罗使了手脚,但如今听他主动承认,心里还是震动了一下,不禁盯着葛玦怒道:“果然是你这个畜生使得坏,平白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竟是因为你而断送了
说到这里,刘寄北连忙住口,表情复杂的看着葛玦。
果然,葛玦脸色已是变得铁青,忙不迭的追问道:“她断送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说了,是不是你夺走了她的贞操?”
刘寄北朝着葛玦鄙夷的呸了一口,厉声斥责道:“住口!”
听到刘寄北这霹雳一声,葛玦情不自禁的呆了一呆,脸上的神色更是难看。
刘寄北见他如此,眼中更是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淡淡的说道:“夺你所好的并不是我,乃是一位胜你十倍的翩翩浊世公子。”
说到此处,刘寄北又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变得有些玩味,说道:“如果你这几日常在长安街头走动的话,便该听到一些风声的。”
一旁的葛都忽然抬起头来,淡然的瞧着葛玦,眼神温柔至极。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手指轻弹,送出了几声琴音。
葛玦听到之后,本来极为铁青的脸庞渐渐的竟然白皙起来,他回望了一下葛都,轻轻的点了点头,叹道:“多谢父亲指点,孩儿受教了。”
刘寄北心中雪亮,猜知葛都定是察觉到儿子心浮气躁,情绪有点不受控制,于是借助琴声传送了某种信息,使得葛玦冷静下来。而葛玦也该是个颇知音律之人,由葛都的琴声中找到了慰藉,此时,由他脸上的气色可以看出,葛都的琴声还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