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僧垣知不知道这种毒药究竟是什么做的?”
达奚震道:“‘热甲巴’,姚僧垣说这种毒药名叫‘热甲巴’,主要生在川蜀一带,毒性极为强烈,素有见血封喉之称。”
刘寄北迟疑地问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弄到‘热甲巴’呢?”
达奚震叹道:“这可就难说了,据姚僧垣说,‘热甲巴’虽然毒性刚烈,但是却并不少见,川蜀一带,很多地方都能够采集到,若凭仅此一点便想捉住杀死姜不换的凶手,无疑是大海捞针一般的渺茫。”
刘寄北叹道:“现在虽是知道了姜不换是被什么毒死的,可是,若捉不住投毒的那个人,这桩案子恐怕还是没有头绪。”
达奚震一笑,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据崔弘度猜测,毒死姜不换的人很可能就是害死明帝的人。”
刘寄北灵机一动,问道:“按你话里面的意思,毒死姜不换的凶手很可能便是那个膳部下大夫李安?”
这时候,轮到达奚震吃了一惊,禁不住诧异地问道:“大哥是如何知道李安这个人的?”
刘寄北道:“杨坚曾经和我谈起过明帝的死因,据他说明帝食用的面饼是李安做的,刚才经你一说,我自然会想到了此人。”
达奚震恍然道:“原来如此,不过,眼下这都是猜测,具体是不是他,还很难说。”
他说到了这里,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到日已三竿,便对刘寄北叹道:“兄弟便和大哥先说到这,崔弘度嘱咐我今日早点过去,如今已不早了,咱们后会有期。”
刘寄北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之后,重新回到了杨府门前,犹豫了一下之后,便走了进去。
此时的杨府内外,被打扫的格外整洁,来来回回的的丫鬟仆人,尽管显得很是忙碌,不过,人人都是一脸的喜庆,使人一看便知道,这座府邸将有好事发生。
刘寄北十分低调的沿着甬路走向杨坚的书房,当路过小佛堂时,无意间看了一眼,恰好见到佛堂门口站着一个人,神态安闲,正是妙月神尼。
妙月神尼朝着他招了招手,刘寄北心中一动,暗道:莫不是她还想旧话重提,让我充当杨坚的贴身护卫?
他心中虽作此想,但是出于礼貌,还是颇为从容地走了过去。
妙月神尼见他走过来之后,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轻轻打开佛堂的门,当先走了进去。
看到了妙月神尼那一笑,刘寄北禁不住愕然,他觉得很是奇怪,明明离着上次见面没多久,可是,这一次见到她,竟似觉得她周身上下如同多了一个光环,尤其在一笑的时候,既显得无比圣洁,又让人感到无比心切。
刘寄北收拾好心境,因为不知她要干什么,于是也跟了进去,并且随手关上了佛堂的门。
妙月神尼意态潇洒地盘膝坐在蒲团之上,朝着刘寄北又是一笑,指了指身边的蒲团,微微颔首道:“刘檀越请坐。”
刘寄北见她语气温和,便顺从的在她身边跪坐了下来,心道:上一次来还只有一个蒲团,如今多出了一个,看来她是早有准备。
他一边心里想着,一边开口问道:“不知神尼叫了在下来,有什么事情吗?”
妙月神尼慈眉一展,语气轻柔的说道:“檀越皇宫里一战,已经名动长安,不知随后将做何打算?”
刘寄北一愣,随后明白了她的意思,忖道: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便想让我充当杨坚的护卫,今天招呼我来,多半还是为了那事。
他想了一想,诚恳的说道:“不瞒神尼,如今在下还有几件事情缠身,如果一旦都解决了,在下便会速去江南,丝毫也不在长安停留了。”
妙月神尼奇怪的叹了一口气,凤目低垂,淡淡的说道:“看来檀越是不想答应贫尼之前的请求了,不过也罢,贫尼看杨坚不像是短命之人,而且这几天他眉宇间的青气已经消散了不少,也许还有别的机缘会助他度过难关。”
刘寄北有些不以为然,嘴巴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不过当他看到妙月神尼安静祥和的宝相,禁不住忍了下来,没有把想到的话说出来。
妙月神尼虽然凤目微张,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于是说道:“檀越有话敬请直说,在贫尼面前,没有什么需要隐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