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待我好,谁诚心待我,有此便足够了。”
“师父护我,念我,真心待我,在我陆阳心中,师父的情义没有什么可以替代。”
厉啸天眼含喜色,道:“如你这般真性情的男儿,本门主都有些喜欢了。卢羽生苦了半生,有你这么一个弟子,他便知足了。”
厉啸天将身子转了过来,直直的看着陆阳,“今日唤你之时,便已知晓你心意。明日之事,你自不用担心。”
说话间,厉啸天凭空捏出一枚碧色玉牌,递到陆阳面前,“这是魂影的玉玦令,持此玉牌,魂影之内,畅通无阻。”
陆阳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厉啸天继续说道:“有此令牌,或许危急时刻能助你化险为夷。”
“如若你不急,可否陪本门主说会话儿?”
厉啸天在乱石间盘膝坐下,伸手对着陆阳招了招。
陆阳将玉玦令收入怀中,面上一笑,行至厉啸天身边,屈膝坐下。如厉啸天一般,凝望着远处飘忽不定的云雾,感受着恣意穿梭的清风,这些天来紧绷的心弦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亦不知静默了多久,清风吹拂,明月依旧。
陆阳偏头看了看厉啸天,轻声道:“晚辈有一事相询,如若唐突,还望门主赎罪。”
言毕,不等厉啸天应允,便又说道:“晚辈不是很明白,门主为何将熙瑶看管的那般紧?”
“熙瑶?”厉啸天神色恍惚间大变,在唇间翻转了许久,喃喃道:“熙瑶,熙瑶。”
陆阳一句话似触动了厉啸天的心门,被压制、被掩藏在心底的情感,一瞬间,冲垮了堤坝,汹涌而出,撞击着刺痛的心房。
一抹不易察觉的凄苦在厉啸天眼角蔓延。
明月下,双眼中的泪波,仿若粼粼波光。
转而轻语,一句句一字字,似是对着自己的深心诉说,似是在对着虚空中的某个人倾吐心扉。
“她这一生,注定不能为自己活着。我自是疼她、爱他、护她,便是为她丢了这条残命,我心中仍是欣慰的。试问这天下间,有几个父亲不疼爱自己儿女的,我亦一样。
“可是,瑶儿不同,她背负了太多,太多。我喜欢看她自由自在的笑,也喜欢看她无拘无束的闹。可是我无法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在这人世间什么也不留下。”
“也许是我自私,也许是我痴心妄想。我只是不想让她成为别人生存在这个世上的躯体,哪怕仅仅是一丝一毫的希望,我都不愿放弃。”
“我看护她,甚至不许她步出房门半步,我也心痛,我的心也会疼,但这是瑶儿最后的希望,我不能放弃。有一天,瑶儿可以永恒的存在于这方天地间的时候,她会明白的。那时,我便无憾了。”
厉啸天旁若无人,凝视着前方,如同看着他自己一般,他说的这话,他低诉的这些心语,好像是在对着他自己,也好像是冥冥中看不到的一个人。
陆阳未料到一句话竟是让厉啸天变化如此之大,自觉有些唐突了,静坐在一侧,看着厉啸天慢慢的释放着压抑的情绪,张了几次口,却是生怕扰了这份难得倾吐。
就这样,听厉啸天说了许久。
直到厉啸天的情绪慢慢的回归自然,慢慢的展现眼中的神采。
陆阳微微偏过头,尚未开口,厉啸天抬手止住,轻声说道:“如若你想知道其中的究竟,恕我无可奉告。”
“也许是我误会你了。我把这天下的父爱,想的偏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