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良久,轻声问道:“陆战宇和炎云宗之流,别无二致,皆是与我圣教水火不容。少主又何必提醒与他?”
肖云并未回头,望着前方,不知在看些什么,嘴角微微一动,目光收回,缓身坐下,说道:“此人身上有微弱戾气,又有几分道家纯阳之力,还有几分气息,却是分辨不清,如此之人,确实让人好奇。方才谈话之时,聊得投机,顺便给说了出来。”
中年男子微微垂首,面上神色不变,心下却自然知道,少主这顺便二字,只怕顺的有些过了。不过少主所做,自由他的道理,向来便是如此,因此也不过多追问。
肖云端起茶碗,眼角余光瞥见中年男子拘谨的立在一旁,立时笑意盈面,指了指身侧,示意中年男子挨着坐下。
中年男子面有诧异,但还是依言,小心谨慎的坐了下来。
肖云将中年男子的神情看在眼中,暗自摇了摇头。也不言语,只是轻啜茶水。但面上慢慢了又恢复了冷寒、寂寥之色。
陆阳顺着官道,向赤阳城快步疾行。虽然心急,但道行修为有限,尚不能御剑而行。再者,若是祭出噬魂,黑红光芒缭绕,还不惹得一干正道之人围追堵截。好在此处距离赤阳城已不足百里,对陆阳来说半日光景足以。
赤阳城内,城西陆家,平时有些寂静的庭院,此刻竟是喧闹异常。陆家正堂之外,是一处宽敞庭院,然而此时,肉头攒动,竟然显得有几分拥挤。庭院之中,明显分为三波人影,左侧一堆为首者,乃是陆战宇,此时被正被方掌柜和另外一位老者搀扶着,面色苍白,许是受了重伤。
与陆战宇相对之处,前首依次站着三位老者,同样都是青灰蓝边服饰,正是陆家三位长老,在他们身后一干人众要比陆战宇那边多上数倍。
而下手庭院末端,乃是一名紫衣男子,面上一直挂着阴测测的冷笑。不是浮屠血祭使,还会是谁。身后四五黑衣之人,并排而立。
三方势力,如此僵持许久之后,大长老陆桓对着紫衣男子微微抱拳,朗声道:“浮屠血祭使,我陆家如今已与陆战宇撇清干系,你若有仇有冤,找他便是,切莫将我等也搀合进去。”
浮屠血祭使闻言,面色不变,道:“陆大长老如此识时务,本祭使岂会不知。”
浮屠血祭使言语间,颇有几分讥笑之意,大长老等人又如何听不出来。只是眼下来说,保得住性命才是上策,他们可不愿与陆战宇一道身死湮灭。是以,自知是明讽暗刺,已然强颜笑道:“如此甚好!”
大长老等人心中正自高兴,却见浮屠血祭使突然抬手。神色立时僵住,相视一眼,暗暗担忧浮屠血祭使是否要变卦?
浮屠血祭使手掌落下,伸手指了指陆战宇,问道:“你们既已和他撇清干系,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他为何会在此处?”
“这?”大长老神情一滞,因为太过紧张,面上显得十分难看,微微转头看向其他两位长老,三人眉目紧皱,小声嘀咕了一阵,大长老方才支吾道:“他是硬闯进来的,我们也阻拦不了。”
陆战宇闻言冷哼了一声,恨声道:“是你们要请老夫回来的,怎的,现在却要矢口否认?”
大长老一听,脸色连变,急忙对浮屠血祭使说道:“没有的事,这都是他信口雌黄。”
浮屠血祭使面有冷笑,背负双手,向前踏了一步,周身血腥之气缭绕蔓延,每一个动作,都足以让三位长老胆颤心惊。
走到庭院正中,浮屠血祭使转头看向陆战宇,桀桀怪笑一阵,道:“陆老头,是不是感觉特别心寒啊,临终了却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浮屠血祭使啧啧了两声,盯着陆战宇,神情极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