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正说着呢,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來,叶乘风本來以为像摩加迪沙这样的城市不会有电话这种设施了。
不过却见西装男打开了办公室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架电话,而且还是那种带有传真机的。
传真机上迅速的在往外打着资料,沒一会就已经厚厚的一沓纸在桌上了,西装男凝神看着手里的纸张,良久之后才放下。
西装男又点上一根香烟,狠狠抽了两口,这才看向叶乘风,不过还是良久沒有说话,好像在思索什么。
叶乘风见西装男的烟瘾似乎很大,就是和自己见面这一会功夫已经抽了小半包的香烟了。
就在这个时候,西装男突然一阵咳嗽,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洁白的手帕放在嘴边,咳嗽了良久才拿开了手帕。
西装男拿开手帕的一霎,瞥了一眼手帕里,随即立刻窝成一团,迅速的塞到了口袋里,抬头朝叶乘风说,“你的资料我已经基本掌握了。”
虽然他很快收好了手帕,但是叶乘风还是看到了手帕中心处,一丝血迹。
西装男拿起桌上一沓纸,一边看着一边和叶乘风说,看完你的资料,我突然想到了我的青少年时期。
他说着掏出一根香烟,递给叶乘风,随即又说,我是在菲律宾长大的华裔,也是在一场动乱中我失去了双亲,从此就过早的步入了社会。
他一边说着,一边抽着香烟,一边陷入了沉思中,好像自己已经回到了那个时代。
西装男说,那个时候我也加入了菲律宾当地的一个华人社团,凭着自己身无牵挂,敢闯敢拼,也算是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后來又得到帮会老大赏识,最终成为了该社团的话事人。
叶乘风闻言不禁看向西装男,沒想到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而且还有一种给人病怏怏感觉的西装男,居然曾经还是一个社团大佬。
西装男继续又说,后來菲律宾政府开始严打肃清,黑社会性质的社团根本无法生存,我上位后的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带着兄弟们生存下去。
叶乘风不禁看向西装男,所以你开始从商。
西装男笑着和叶乘风说,其实在涉黑的同时,我们就已经开始从商了,不过在菲律宾严打肃清华人社团的大趋势下,你光是有钱还是不够的,想要在那种社会下生存下去,除了有钱,还要有权。
叶乘风心中不禁一动,怔怔地看着西装男,心中不禁开始佩服起眼前的这个西装男了。
却听他继续说,为了让社团能继续生存下去,我们首先团结了菲律宾所有的华人组织,集中所有的华人力量和菲律宾政府尽享谈判。
叶乘风颇有兴趣地说,菲律宾政府接受你们的谈判了。
西装男脸色一沉说,我们是草莽出身,要想和政府部门的那些官老爷坐在一张桌子上谈判,谈何容易,最终政府答应谈判,是我们无数次的游行示威,牺牲了无数兄弟才取得的最终成果。
他说完这话,一根烟抽烟,刚刚掐灭就又重新点上一根,抽了一口后,继续和叶乘风说,不过这一次谈判,我们上了政府的当,表面上接受我们的条件,暗地里却使着各种阴险手段,分化离间我们,最终我们成为了一盘散沙,不击自溃。
说到这里,西装男又是低头猛抽烟,不知道是不是吸的太猛了,换之而來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不过这次并沒有咳出血丝。
叶乘风这时拿起西装男手里的香烟,帮着他掐灭了,和西装男说,你这个状态还是最好不要抽烟了。
西装男愕然地看了一眼叶乘风,随即脸色逐渐凝重了起來,最后又一叹和叶乘风说,我这个情况我自己清楚,少抽几根烟已经解决不了什么问題了。
沒等叶乘风问他是不是有病的时候,他就继续说,那个时候,是我一生中最困难的时候,就算是在我失去父母的时候,都沒有那么迷茫。
西装男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张照片,两眼骤然有了精神,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的和叶乘风说,还好在那个时候,我遇上了齐娜,我的太太。
叶乘风并看不到西装男手里的照片,不过叶乘风相信,在西装男的眼里,他的太太齐娜肯定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西装男神情的眼神中又带着一丝自责,像是说给叶乘风在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如果她不是遇上我,她现在一定活的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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