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家,颜琸倾心里才有一点踏实的感觉。背抵在门板上,有些无力地往下滑动,仿佛一时之间所有的力气都在跟盛翊军的较量中消磨殆尽。
虽然离开前她趁盛翊军为她穿鞋子的空档,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可她非但没有那种报复过后的快感,反而像极了落荒而逃,狼狈似地逃回自己的小窝,舔舐压根就不存在的伤口。
明明事先她在心里都计划好了,趁盛翊军不注意的时候,就给他来上几脚,然后在盛翊军发怒之前,赶紧离开。
就连被男人逮住的后招,她都想好了。大不了撕破脸,斗个鱼死网破。再不济就递上辞职信,另谋他路,挥一挥衣袖,跟他彻底拜拜。
尽管她把最坏的打算都考虑在内,却唯独没料到还有突发情况这一说。
可等她真的踹了盛翊军,她反倒高兴不起来了。
好像踹的不是盛翊军,而是她自己。
那厢盛翊军看着仓皇逃走的女人,并没有追上去,嘴角慢慢浮现出一抹暗香浮动的笑。
他整了整衣服,准备从与颜琸倾交锋的战场上离开,可无意间眼睛一扫,就瞥见那个躺在地上显得有些孤零零的小东西。
盛翊军伸出修长的手,将小东西拾起,那是一枚小小的吊坠,用桃木做的,看似有些粗糙,可表面圆滑,可见主人极其爱护。那东西看起来不仅很普通,还有些过时。
只是当盛翊军看到木坠子上的刻字时,他脸上的冷静终于有了裂迹。
只需一眼,他就认出那个刻字是颜琸倾刻下的,可那刻字既不是颜琸倾自己的名字,也不是她弟弟颜琸珥的名字,而是一个意味悠长的“皓”字,其中的深意让盛翊军很不安。
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字,连同这个随身挂在颜琸倾身上的吊坠,使得盛翊军心头的警铃大作。
盛翊军的眼睛眯了眯,一刹那间快速地闪过了什么,快得让人难以捕捉。
等他走出教学楼,一道语气中带着明显调侃的声音在他耳畔幽幽响起。
要说这世上还真有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喜欢幸灾乐祸,喜欢添油加醋,喜欢以旁观者的身份围观,还喜欢做一些捕风捉影的事,而顾黎枫可谓是其中的典型。
“哟,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顾黎枫姿态妖娆地依靠在教学楼入口处的墙边,脸颊边噙着一抹炫目的微笑。
那架势,仿佛在此恭候盛翊军多时。
盛翊军没说话,抬起脚就想走。
但是顾黎枫可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没得到回应,他也没恼,脸上反而显现出更多的耐心。对于盛翊军的冷淡,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有一件事令他很好奇,以至于他平白在这里候等,做着吃力不讨好的事。
对于盛翊军抛下公务,呆在N市和颜琸倾腻歪这件事,顾黎枫不禁有些疑惑。
在他眼中,盛翊军可不是那种为了儿女私情就会撇下公务的人。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向做事严谨甚至苛刻的盛翊军在N市一直逗留?顾黎枫对此充满了好奇。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其实顾黎枫更想问的是“你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心里不免又顾忌会牵扯到什么军事机密,也就没有直接挑明。
“不会是真的被颜琸倾迷得神魂颠倒了吧?”
虽说他嘴上这么问,但是他心里压根就没有把这一条原因列入考虑的范围内。在他看来,区区一个颜琸倾还不足以让盛翊军到了头脑发昏的地步。
顾黎枫的旁敲侧击让盛翊军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头,他实在不喜欢这种用猜忌来完成的谈话方式。
虽然因为工作的关系,他不可避免地和一些人进行拐弯抹角和滴水不漏的交谈,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好友之间也要采用这种方式。
“你想知道什么?”盛翊军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淡淡的声音从他厚薄适中的嘴里爬出来。
可以这么说,从顾黎枫出声起,盛翊军就知道顾黎枫在套他的话。
与其套来套去,倒不如开门见山。
如果能够直接,盛翊军绝不会选择间接,他最讨厌的就是麻烦和过度的程序化,所以他做事一向果断利索,绝不拖沓。
听出盛翊军话中的意思,顾黎枫不禁为心中的那份小心翼翼感到无地自容。
脸上多了几分尴尬,让满脸的笑意显得有些奇怪。
顾黎枫缓了几秒钟,才问道:“你来这里……”
不等他问完,盛翊军立马脱口回答道:“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公务之便来N市,而且还是为了所谓的相亲,你会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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