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护卫十分为难,没有出宫的令牌是不可以放人出去的,但对方可是洛姑娘,虽说现在还没有任何身份,但按皇上宠爱她的程度来看,不是皇后也是贵妃,得罪了可就不好了。
“洛姑娘,容小的去禀报皇上后再定夺。”
“皇上太忙了,就别为了这点小事去烦他了,若是惹怒了圣颜......”洛初宝拉长了声音,吓得护卫脸色一白。
“我就出去玩玩,晚上就回来。”
护卫无可奈何,只好放行。若是惹怒了洛姑娘,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马车从宫门前朝着京城最繁华的街市驶去,洛初宝捞开窗帘,入眼处都是稀奇。当初跟着君临来到京城,为的是宫变一事,她便没有什么机会去京城里玩。
眼下总算有了机会见识见识众人向往的京城,比起霜叶城,确实繁华不少。这也难怪,独孤夫人会如此瞧不起霜叶城,想必是京城的繁华见识惯了,滋养出的优越感吧。
马车在街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停下,白鹤楼前,挤满了人。
洛初宝疑惑着是什么稀奇古怪让大家挤到这种地步,踮起脚尖朝里一看,原来是个老先生在讲段子,讲的是前皇后的事儿,整个一楼的大堂都坐满了人,想听热闹的人只能挤在门口听。
前皇后,也就是君临的母后。
她见过她的画像,那还是在独孤家的时候,画像上的女人温婉优雅,丝毫没有身为皇后的傲慢。能生出君临这样惊为天人的容颜的人,怕是只有那样的女子才行吧。
听了一会儿准备走。却被前面的人撞了个猝不及防,脚下不稳,便跌坐到了地上。心口的伤又开始疼了起来。
宫女赶紧来扶,已是惊出一身冷汗来。若是洛姑娘出了什么事儿,她们只能抹脖子谢罪了。
原想着扶了洛姑娘起来,带她去别处逛逛,却没想。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宫女心里暗叫不好。下意识地就要去喊护卫。可还没开口便被人捂住了口鼻,一股刺鼻的味道呛进肺里,只一瞬便晕了过去。
洛初宝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人给弄晕了。
几个面露淫笑的男子将两个女人抗在肩头,笑道:“这两个小娘子够享用一夜了。”
“可不,独孤兄难得回来京城,却只顾着喝闷酒。有了这两个女人,他就能好好放松一下了吧。哈哈!”绿衣男子仰头大笑起来。
“何兄。你啊,青楼里明明有无数女子盼望着你去找她们,你却偏偏喜欢劫路上的良家妇女,真不知道你这癖好哪儿来的。”青衣男子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切。肖兄你懂什么,这女人,就要抢来的才够味儿!”姓何的男子不屑地哼了一口气。扛着洛初宝便从白鹤楼的后门进去了。
另外几个男子也赶紧跟了上去。
白鹤楼四楼的雅间内,一名红黑衣衫的男子正埋头喝酒。明日便是他娘问斩的日子,他却依旧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她的死亡。
他去求过无数人,大家却都婉言相拒。要说这朝中不惧怕皇上的人找不出一个来,以前怕皇上怕的是皇上背后的熏天权势,如今这个皇上,令人畏惧的只是他本身而已。
在独孤家那场对证,他也是在场的,听娘亲口承认当年是如何谋害前皇后的,他虽然知道那定是死罪,却还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娘亲被处死。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也仅仅只是个户部尚书家的世子罢了。
又斟满一杯酒,他仰头灌了下去。
哐——
门被人从外面踢开,大摇大摆走进来一名绿衣男子,肩上扛着一名女子,兴冲冲地对他道:“独孤兄,何必一个人喝闷酒呢,兄弟几个给你找来两个女人,咱们玩到天明。这一切的烦心事啊,就都没了。”
他有些厌恶地皱皱眉,正要表明自己没什么兴趣,却瞧见被扔在地上的女人竟是他偷偷逃走的妻子!
霎时间酒醒了八分,震惊地站起身,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问:“你从哪儿带来的?”
又走进来一名青衣男子,解释道:“何兄喜欢劫路上的良家妇女,这一点你又不是不清楚。”
独孤凛瞧见另一个人也扛着一个女子进来,看样子,这群家伙是真的打算在天子脚下犯案了。虽然三年前他还在京城的时候便知道这是贵公子之间的家常便饭,但他通常都不参与。
可若是就这么甩手走了,洛初宝肯定会被这群登徒子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眉宇间浮出挣扎之意,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绿衣男子已经伸手去扯洛初宝的衣襟了。独孤凛下意识地挡开他,话语间带着怒意脱口而出:“住手!”
众人还是第一次瞧见他这幅模样,愣了愣,忽然了然笑道:“莫非独孤兄看上了这姑娘?罢了罢了,难得有对独孤兄胃口的女子,我何某就不夺人所爱了。”
说完,做出请的手势。
独孤凛也不多做解释,抱了地上的女子便朝外走,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道:“我不喜欢被打扰。”
众人爆发出淫笑来,目送独孤凛离开。
快速找了间空房,独孤凛谨慎地锁好门,怕那群纨绔子弟又跟来。
待他在床前坐下,才惊觉自己背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抬眉看向床上的人,穿着上好丝绸制成的襦裙,珍珠耳环闪着淡淡的白色光芒,看样子她在宫中过得很好。只是不知为何会被那几个纨绔子弟给劫到这里来。按理说,皇上会给她配十几个护卫来保护她的安全才是。
眯了眯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叹口气:“怕又是自己贪玩偷跑出来了吧。”
好在遇上了他,不然......
盯着她的脸。独孤凛陷入悠远的记忆——
那是七夜刚失踪不久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她的身影了,便去她的院儿里找她。
刚进门,便瞧见她坐在房门前的石阶上,支着下巴出神。
他知道七夜的离开对她打击不小,却没想到她整个人就跟失了魂似的,目光也变得呆滞起来。
直到走到她跟前停下。她才察觉到有人来了。眼珠动了动,抬头看向他,然后迟钝地发出声音:“是你。”
“那你以为是谁。七夜吗?”他只是随口一说,却瞧见她一副受伤的表情,身子也缩了一缩。
心里不觉有一丝后悔,轻咳了一声:“不出去玩吗?春节外面很热闹。我买了鞭炮……”
话还未说完便被她打断:“独孤凛。我跟你商量件事儿。”
“什么事?”他提起几分精神来,问。
“我家的千黛和你家的沃萌两情相悦。我想,不如就趁着春节这个喜庆劲儿,给他们俩的婚事做个主。沃萌的卖身契我出钱买了,另外。他们的宅子我也已经让人置办妥当,就差你一句话了。”她井井有条地说出这番话来,倒是令他万分诧异。
她一直是一副随性的样子。却没想办起事来也能有条不经。
“沃萌是跟了我多年的随从,他的卖身契我怎可能不给。若是千黛姑娘答应了,沃萌的卖身契撕了便是。”他也不是冷酷之人,自己身边的随从要成亲了,他也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谢谢。”洛初宝抬起眼,真诚地对他道谢。
那之后,千黛沃萌在三日内成了亲,搬出了独孤府,他正捉摸着洛初宝没了娘家丫鬟的伺候会不会不习惯,家中却发生了大变故!
随洛初宝一同进独孤家的伶人居然当众指认独孤夫人参与了当年谋害先皇后的事,他因为此事倍受打击,焦头烂额。待他缓过气儿来之后,却发现那个女人不见了。
她只带了银票,剩下的嫁妆都留信转交给千黛。整个院子变得空荡荡的,丫鬟们也回了原先的院儿,仿佛这里根本没有人来过……
一别好几月,再见面竟是这种场景。他不得不感叹两人的相遇总是有点戏剧性的。
正想着,床上的人动了动,眼微微睁开,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话。
他贴近去听,只听见断断续续的:“水……水……”
从桌上拿了水喂给她,洛初宝这才慢慢清醒过来,扶着额难过地说:“这是哪儿?”
“白鹤楼。”男子的声音有些耳熟,只是她的视线还有些模糊,眼前的事物不断地旋转着,看得她头昏眼花。
闭了闭眼,她感觉稍微好些之后,才又睁开眼看向对方,却对上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她用手指了指对方,随即摇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是独孤凛,要非礼我,早在独孤家他就非礼了......”
她对面的男子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低吼道:“蠢女人,若不是我你早就被那群纨绔子弟给玷污了!来了京城也不见你有所长进,还是那么笨!”
暴雷般的吼声让她精神一震,这才确认眼前这个人就是独孤凛。正要道谢,却忽然想到跟着自己一起被劫走的还有一个宫女,忙下床就要往外冲。
“你干什么?”独孤凛扶住就要摔倒的她,“你被下了药,连站都站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