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洵歌花费了小半年的时间才得以除去体内的鹤羽毒。在这期间,他派下属去调查当日那个女子的身份,包括她要刺杀他的因由。
覃曜,凌洵歌对这个名字显得很陌生。凌洵歌生平最恨诈赌之辈,他也因此事得罪过不少妖精生灵,但这个名字他却毫无印象。这个叫覃曜的姑娘,他与她交手下来,可以看出她功夫不低。这小半年,他怕她再次暗杀,于是遣了妖兵将覆光宫包了里三层外三层。所幸,她并没有再来。
如今,他的伤已然痊愈。她害死了孟不语,让自己身中剧毒。这一次,他定要将她碎尸万段,夷平了她的笑妄谷。
凌洵歌和他的队伍在进了一片密林之后,不知何时走散了。此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些奇形怪状的树枝。
时值暮冬,这些树木却苍翠碧透,耸入云天。凌洵歌深觉吊诡,大喊着他下属的名字:“泛卓。”
然而,他喊了许多遍,却听不到任何回应。
凌洵歌的前方乍然闪出一片亮如白昼的光芒,他看到那个提着孔雀长刀的黑衣姑娘,从里头轻盈盈地走了出来。她灵气的鸳鸯眼载着隐隐的笑意,她在对他笑!
凌洵歌有些恍惚,全然忘了当下局势,举步迎上去想要抱住她。就在他差点抱住她的那一刻,她化作滚滚云雾,逐渐消散。
凌洵歌看着自己抱空的手臂,瞬时怒到极点,拂袖大骂:“覃曜,是不是你搞的鬼?少给本尊玩虚的,有本事你就出来!”
凌洵歌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幻境而已。他运功,试图冲破这个幻境,但他每使出一点法力便会受到同样力量的反噬,他对此感到惊诧不已。
不知不觉间,周遭的景象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幻,郁郁葱葱的树林很快化作了凌洵歌再熟悉不过的覆光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垂髫之龄的一男两女正在斗蟋蟀,他们齿白唇红,面带无邪,一派天真和睦之景。
凌洵歌于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陷入了他儿时的回忆。
宫殿再度变幻,不过片刻,凌洵歌又身处于他的寝屋之中。
凌洵歌的眼前,有一名黄衫女子将喝得酩酊烂醉的男子扶到了床榻上。男子一把抓住黄衫女子的皓腕,将她整个人拽到床上,将其拥入怀中。女子并无挣扎,反倒乐意得很,尔后共度今宵。
凌洵歌看着此情此景,面露苦色。
此时的覃曜正站在树枝上头,处于凌洵歌看不到的结界外,她却能看到凌洵歌所处的幻境。覃曜细看,幻境中的男子有着与凌洵歌相同的面容,那正是凌洵歌曾经经历过的一幕。而那黄衫女子竟是诸相客栈的老板娘谧见!
景象再换,覆光城的妖牢中,稻草铺地,光线昏暗。目无表情的谧见抱着身体已然冰凉的小顺言,她嘴唇翕动,小声地唱着摇篮曲:“太阳太阳,照我,阴凉阴凉,躲开,不要哭,不要哭……”
覃曜使的这招是魔虚十一式的第三式幻重,处于幻重中的人可看到其的贪嗔痴之最。
倘若孟不语是他的贪,谧见是他的嗔。而现下的凌洵歌又处在了覆光城的大赌坊之中,他搂着丽妖,欢笑连绵。尔后,他又手染鲜血,杀掉了许多的诈赌之辈。凌洵歌的奢赌花酒生活,正是他的痴。
趁着凌洵歌处于幻重之中,覃曜凌空掏出一把泛着银光的长剑。于凌洵歌的身后,冲进了幻境,不偏不倚地奔着他的心脏处刺去。就在此刻,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雪白身影,挡在了凌洵歌的后背前。令覃曜始料不及的事发生了,她手中的长剑直直刺入了兮娘的胸口。
凌洵歌转过身来,看清眼前这位素衣女子的相貌后,万分惊诧:“睿兮!”
此时的覃曜,瞳中泛着强烈的赤光,她不经思索,将手中的长剑再度深入。这一次,剑刺穿了兮娘的身子,也刺入了兮娘身后,凌洵歌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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