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摇摇头。
她一向都认为男人有心就什么都有了,她从来不想靠承诺来栓住人。
霍斯然却轻轻磨蹭着她的脸,冷眉微蹙:“可我却不想有人,第二次进你的房间……”
林亦彤凝视着他蹙起的眉,嘴角的笑容渐渐褪去:“……你知道不会了。今天你已经跟他说得足够清楚。”
顾景笙,从来都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
霍斯然顿了顿,蹙眉更深想了想才说:“今天我……是有点被逼急了才会那么说,不过也是迟早的事。离开这里之前,我会亲自去找景笙,跟他谈一谈。”
怀里的人许久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气氛诡异,霍斯然下巴抵在她软软的发丝上,说:“你想不想知道我跟云裳是怎么回事?”
林亦彤像是被噎住了,手指发僵,许久才道:“你说。”
“六年前我在国外特训,云裳刚好在国外读书,认识纯属意外。当时云青海在省军区部队还有些关系势力,她住在特训扎营附近,才会慢慢变得相熟。后来有些意外发生的时候,她刚好在身边。”
揽着她的腰的手指轻轻扣着,“有一些……可能要陪她一辈子的伤……”
“她替我……挨下了。”
……
谁的人生里,都有一些不可替代。
后来那些不可替代,都变成了人生里的,不可更改。
***
快要午夜的时候,医院急诊科走廊里慢慢走出一个身影,落拓单薄,捂着胳膊。
值班的小护士吓了一跳。
“哎你怎么出来了?你……你是今天刀伤发炎的那个吧?”小护士蹙眉更紧,想上前搀住他,“你怎么能乱动.乱跑呢?快点回去你胳膊还想不想要了!”
顾景笙淡淡看了她一眼,慢慢露出一抹苍白的浅笑,接着慢慢散去,被一丝苍凉与悲伤替代。
他不太想说话。
可这一天,总是会有各式各样的人在他耳边聒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还会有。
小护士还在耳边急躁地说着什么,顾景笙勾起唇角轻声打断:“我出来是想告诉你,我隔壁病房的那个病人,好像刚刚休克了……”
什么??小护士瞪大了眼睛。
接着一阵手忙脚乱的疯跑,顾景笙耳边终于清净了。
临县真冷,夜半霜降,冻人入骨。
一抹颀长的影子走出去,在近乎荒芜的马路上拦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车,黑夜掩盖了他不太能活动的左臂,他坐上一辆深夜的出租车,在近一个小时的车程里,殷红粘稠的鲜血,滴了整整一路。
***
第n次电话打出去,依旧不通。
霍斯然在茶座里喝了半上午的茶,不知为什么联系不上顾景笙,手指支着额角想了很久,终于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到中午时,林亦彤下班,也朝茶座的方向走来。
进包厢时明显是心神不宁的,两个人的眼神堪堪对上,都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