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们分开吧……”
曾经他爱得那么深的女孩儿,一边哭着一边痛到极致地跟他说:“算我求求你……霍斯然……我们分开吧……”
她想过一段没有痛苦的生活。
可以不那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以不那么辛苦地奔波忙碌却找不到自己的尊严和位置,可以不必在他高大辉煌的光环下让渺小的自己永远卑躬屈膝……她真的好累,也真的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
她抖着肩大声痛哭,泪流成河,积聚在小巧的下巴上,一滴滴滚烫地掉落。
在霍斯然活过的这不短不长的半生中,他从未如此绝望过。
从未。
医生便是此刻拿了剪刀和生理盐水进来的,一进来便惊呆地看着床上痛哭的女孩儿和满床快要把被子都染透的鲜血,不知道谁是谁的,她赶紧蹙眉张罗着让人起来,再命令护士们把这里收拾好。可那个男人——
那个牢牢守在那女孩儿旁边像地狱罗刹般寒气四溢的男人,光是那失魂落魄的表情,就吓得人不敢靠近。
墨色的军装被鲜血湿透了一大片,无论医生护士怎么赶,他都不起来。
他总觉得还不至于如此。
他还想再问问。
这感觉就像是在冰与火之间受着双重的折磨与煎熬,心里的震惊让脑子嗡嗡作响,连车祸带来的骨折都激不起他的痛感。霍斯然是那样计较尊严和面子的人,此刻却丝毫不在意让谁看轻,让谁笑话,如果哀求有用的话,他情愿求她。
“砰!”得一声,是几个穿着警司制服的人推开了门,拿着车祸现场照片看了看,目光落定在了霍斯然的身上。
“不好意思,”警察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亮了证件,“你跟那辆保时捷车主在路口发生的碰撞被摄像头拍下,现在请跟我回警局核实一下情况并录下相关口供……当然,伤势严重的话,可以在我们监视之下先在医院看伤,”冷眉微蹙,“先生?”
一旁一直都未开口的顾景笙终于抬起脸,嗓音低哑如雾:“……稍等。”
“……他的伤……”他已经看出了霍斯然那淌满血的臂膀伤势不轻,“……需要好好看一下。”
***
大雪肆虐第四日。
京都恶劣的天气却依旧没能阻止该破土而出的希望与新势力,热闹温暖的酒店大厅内,一块红绸布在欢呼声中被剪开,领头人率先具备欢庆,中间那个裹着豹纹皮草的年轻女子妆容妩媚,笑意勾魂摄魄,一杯烈酒下肚,她的眼神也跟着慢慢烧了起来。
剪彩终于结束了。
新公司开张前两天的事她已提前忙完,等的就是此刻,低头跟助理说了句话,她转身就向偏厅走去。
助理匆忙离开,不一会便拎了一个新的衣服袋子进她的化妆室,里面云裳已经以最快速度卸好了妆,热水扑在脸上,清新脱俗到完全变了一个人。“来了来了,云姐你看是不是这套?我好不容易找来的,您要这个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