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好值得怀疑,"他寒声幽幽地说道,"因为把霍氏的商业机密透露给她的人是我,只有一次我来不及去军区的时候,是在你这里联网发给她的,云裳,你敢再说一句你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你想不想看看这个把肾脏都给你的妹妹,被你搞进警局是一番怎么样的场景?!!我以前为什么不知道,你居然也可以做得出这、种、事……"
他的口吻极度切齿血腥,一字一句,仿佛昭示着狂风骤雨的降临。
"不是我……"云裳被他的眼神吓得不轻,她不要他用那样的眼神看她,防备,失望,恨意滔天,像是在看一个恶魔!
"我说过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不让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刺探,我也从来都没有!哪怕是你在外面闹得再沸沸扬扬,所有人都知道你跟林亦彤一起同居,只有我这个当未婚妻的最后一个知道,我都没有质问你!!"她瞪着眼睛,眼泪铮铮地掉落下来,"你不要忘记在电话里,她是怎么刺激我针对我,她根本就是故意,连污蔑我都是故意!!"
霍斯然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缓声冷冷开口:"你要我找出证据?"
"你是不是忽略了我在这个京都的位置?城西是富民区,这里每个路段每个道口的摄像头是前年政府斥资几亿造下的,你在哪个时段停在哪个路口,在哪个电话亭里打了电话,我一清二楚!女人是该珍惜尊严的生物,我懒得去挨个翻找确认,只等你自己承认。不要说我没空陪着你玩,如果我当真有那个空找了出来,你要如何?!"
他这一番话,将云裳三魂吓掉了两魂半。
她现在突然就开始清楚,开始领悟,几年前他在这里购下这一处房产给她住,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从不喜受制于人,这些年却一直受制,一旦反击,谁知道他会做成什么样?
"斯然……"她连气息都开始不顺,根本不敢想象,霍斯然坐在录像带前,亲眼看着她到底如何冷脸作恶,是何种的表情。
"你有一句话的确是说对了,她的归来,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霍斯然眼眶泛起可怕的猩红,双臂撑开在她身侧,宛若睥睨天下的神,"可是没有你说的那种如果,她已经回来了,所以一切,连同命运,都可以推翻重谈。"
"关于国企,你没必要再进,你叫云青海,也省省那份心。"
"四年前我的确是因为欠你,所以做了让我这辈子都后悔的糊涂事,而这一次,你看我还会不会。如果你觉得亏,大可以跟我提条件,任何我能满足你,抵偿你这四年辛苦的条件。但是除了跟她在一起……虽然她要不要我另当别论,可我会一辈子等着,等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如蛰伏的鹰犬,慢慢躬身站起,远离她。
霍斯然双手插进裤袋,冷冷看她一眼,缓声道:"我说过我会爱憎分明,你做过的事,我会让你看到代价,而以后对你的亏欠,我会另行补上。"
他的话,她不甚懂。
但那可怕的语调她是懂的,下意识地站起身,想去追他:"斯然……"
他能不能再看看她?她不坏,她明明就是最无辜的,她是等了他快接近十年的那个人啊。
可迎来的,却是那扇豪宅的门"砰!"得一声关上。
还不到片刻,电话刺耳的铃声就响起,云裳失魂落魄地跌坐回去,良久才接起,母亲在电话里唤了她许久她才反应过来,哑声叫道:"妈洪荒道命。"
这一声就让她心肝俱碎,她那么优秀聪明的一个女人,今天却被最爱的男人将尊严都踩在脚下,她委屈,更恨得想要尖叫嘶喊。
"云裳,云裳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跟你乔姨打个麻将都被抓,你看看,我们赌得不大呀,就是因为你二叔来了我们才赌得稍微大了些,赌桌这里谁理这个,今天怎么……"
眼泪在脸上一滞,云裳愣了,颤声问:"妈你们赌多大的?"
"我们……我们……"云母尴尬搪塞,"一把才一千……"
"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现在在……""通完电话没有?有叫保释的就来,没有的给我一排蹲好,聚众赌博总额超过100万,你们知道会怎么判吗……"
"妈,妈……"云裳握着电话急声叫,电话却"嘟嘟嘟"地挂断了。
以往二叔他们聚赌从没出过什么事,他本身就在警局,谁敢管他?来人了递包烟什么事都没有。现在竟连二叔跟妈妈一起抓了进去,明显就是有上面的人针对,云青海离开了军界在政界混,一旦被查赌资查到家底上来,他们家,就算是完了。
他说,你做过的事,我会让你看到代价。
云裳心下冷得无边无际,在偌大的房子里只感觉到阴森的寒气,他的下马威,才比谁都狠。比谁,都要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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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女参谋的电话飙车回到公寓时,林亦彤已经将东西全部都收拾出来,在外叫了一辆车,正往下搬。
小涛涛抱着自己的小火车呆在夜幕降临的岗亭下,委屈地看着妈妈,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妈妈好可怕。
霍斯然刹车停下,目光冷若寒冰,下车,大步流星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小涛涛更先看到他,清脆地叫了一声"伯伯!",张开胳膊就搂抱了上去。
霍斯然矮下身,将孩子抱了个满怀。
"你这是要去哪儿?"他沉声问道。
林亦彤清冷的眸看了一眼他抱孩子的姿势,开口:"搬出去。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再回秦家去寄人篱下,我会在外租房好好带着他,我有那个能力。"
霍斯然心下揪紧,挺拔的身影靠近她:"你说过的,这栋房产还有你的一半,你有资格住这里。如果只是不想看到我,那让我搬。"
她水眸凛冽地扫过他的俊脸,寒意顿生,那意思,她连说的***都没有,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只要是他霍斯然的,他觉得,她还会碰?甚至是看,哪怕一下?
出租车司机已经将行李拿了下来,直往后备箱里放。
"给我停下!!"霍斯然闭了闭眸,睁开冷冽如冰的深眸冷喝一声。
那出租车司机吓得把行李掉了,砸到脚上也没敢痛叫一声,知道这小区里住的人都非尊即贵,他得罪不起,更不要说是像霍斯然这样一身挺拔的休闲军服,不配肩章却霸气顿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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