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仗,迫得楼上俯瞰这一切的人儿,都微微色变地向后退了一步。
陈路航紧揪着的领口被松开,喘息着,看一眼被强制安抚下来的辩方律师,再抬头——看了林亦彤一眼。
依霍斯然所言,这一幕,他得叫她好好看着。
“陈检察官所言是否属实?可有凭证?”法官脸色很难看地沉下来,问出了口。
陈路航把头转向法官,冷笑,正了正领带说:“那就得再请上刑侦大队尤队长了,一周前京都龙岗镇有人口神秘失踪,他一直,都在秘密调查——猷”
话说到这里时,听审席上的云裳已再听不下去,她埋着头,满手满额的冷汗,吓得邱锦素都抱住她,担心地问她怎么了,她怔了一下,接着竟动作粗暴地推开了邱锦素的手,推开椅子在黑压压的人群前径自走出去,越走越快,直至“砰”得一声推开法庭的门,将法庭里肃杀的声音,抛到脑后——
云菲瞪大了眼睛,被手铐铐在受审隔板中,眼睁睁看着云裳跑了演化洪荒!!
阳光的烤晒下,云裳眼睛被刺得生疼,颤抖着从包里拿出手机,十万火急地打给某个人曳。
尤占勇此刻正上来作证,被法官问到“绑架成商母亲及妹妹的人是谁”,在谁也没看到的地方,一个穿工作制服的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口袋,趁着乱闪入一扇门中,接起了震动着的电话。
尤占勇身为警察脸部表情一向僵硬肃穆,此刻却嘴角轻勾,看向众人:“我们伪装成被绑架人家属跟绑匪交流,对方是一些亡命徒,据他们说,策划和指挥这起绑架案的人是——”
他顿了顿,笑意微深:“云菲云小姐。”
全场再一次暴乱起来,不曾想竟是嫌犯自己以命胁迫人为自己顶罪,云青海和邱锦素都站了起来,惊恐地喊着“这不可能”,成商此刻只知道咆哮着询问自己母亲妹妹的情况,再不管什么伪证,云菲看着这全然已混乱的局面,小脸惨白像鬼一样,摇头,低喃:“不是……”
“不是我……我在监牢里呢什么都没做……你们天天都看着我呢,我没有人身自由!不是我绑架的人……不是我买凶替罪……那些全部都是我ji……”她声音逐渐变得尖锐,简直像嘶吼咆哮着的时候有工作人员上来制止她,其中一个脸色冷沉如地狱般可怕,架住她将她往外推,在她即将嘶喊出那个名字时,冷冷地对她低吼出了什么话。
云菲只怔了一下,震惊得眼睛都瞪到最大,接着失控地狂笑出来,含着泪拼命嘶喊:“不……我不要坐牢……我不承认……你们听见了吗不是我干的,我不承认啊!!”
那人钳制着她的胳膊“砰”得一声把隔板关上,硬她拖了回去,动作之间,拿最低的浑厚语调警告着:“把云裳小姐扯进来,除非你想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
云菲被人架着胳膊哭倒在地上,已被胁迫到一点办法都没有,被硬拖着站起来,双臂架在横栏上,逼着她继续听审。
法官受不了地再次敲敲法锤,让尤占勇继续说。
“人一直都在警方监控之下,”他看着成商道,“都没事。”
成商几乎软倒在地。
陈路航见证人被带了下去,浅笑,再问了一句:“所以贩药这件事,是云菲指挥你的?”
成商一下子有了底气,咬牙切齿地扒住木栏:“是这个婊.子,还有量不止五百千克——你们没查到的,已经上了吨……”
云菲抬起已惨白的小脸,简直要像野兽一样扑过去:“成商你这个畜生,你污蔑我,你敢这样出卖我……是你每星期在我床上像狗一样伺候着我,是我给你钱给你地位,是我养着你!!我要杀了你——”
撕裂般的喊声在法庭内响起,法官耳朵饱受煎熬,几乎要暂时休庭。
陈路航却眯起眼盯着她,突然笑起来,低低道:“看我我们可以进行第二项罪名审核了——原来不止是贩药,这么容易就冲动想杀人,云小姐真是,好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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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人儿,扶着窗的小手已微微颤抖。
贩药。收买。绑架。杀人。
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云菲,她想要用尽手段去教训、惩罚、让她出去代价,却苦无证据法门,今日就像梦,一切的报应,都在到来九州修真最新章节。
就像昨晚他告诉她的,你想要看到的事,都会一件件出现在你面前。
陈路航吩咐了手下一声,那人点点头,上去找林亦彤了。
他抬头,看他一眼,那笃定坚忍的眼神像是在向她展示什么,今天,不知为什么她总有这样的感觉,寒峰,陈路航都是他的安排,他不在身边,只把她推向前,让她自己去看。
“林小姐,”身后有人叫她,态度虔诚,“准备好了吗?”
………………
小手轻轻放上台子。
中国没有既定的信仰,无法放一本圣经在手边覆在上面,如起誓般说着证词。但她很虔诚,她会确保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纤小的身影,脊背挺得很直,水眸抬起时,与对面的云青海夫妇撞个正着。
“是你控诉嫌疑人云菲,四年前在你刚刚进行完器官移植手术后,对你密谋进行杀害?”法官问她
“是。”她轻声道。
“请具体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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