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下:“我听说过,她的初恋是个有军衔的警察,最后当烈士死的;她丈夫是你,位高权重她无力驾驭,爱得去了半条命。如果可以我不会再当兵,哪怕我再想,可她应该不愿。”
她应该再也不愿,此生碰到这样的人。
霍斯然不妄自判断对错,脸上闪过几分天荒地老的味道,哑声问:“你知道她想要什么?”
叶骁呆愣不语。
“很多尊重,很多爱,把她的情绪当做自己的情绪来体会,把她爱的人当自己爱的人来对待,你可以不必多好,但不要以任何理由给她伤害;你也可以不用多有权势,只要在她需要保护的时候让她知道你在。”
“听着很简单是么?可我自始至终,都没曾真正学会。”等他有一天学会了,就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现在。
渐渐地,两公里变一公里,前排的战士已经将子弹上膛瞄准了他们的车前玻璃。
“或许最后是你也不错……也或许除了我……是谁都好……”霍斯然最后低喃的那几句,叶骁没有听清,却隐约觉得脑海里警鸣大作,那种危机感和紧绷感不是前方黑洞洞的枪口给他的,而偏偏是霍斯然说的那几句轻飘飘的话,在他心头压着,压得闷痛到说不出话。
第一排的战士受令,在黑色越野车逼近至100米的前方路面“砰砰砰”地打出枪来,霍斯然骤然急转方向盘,在他们示警不可靠近的区域内紧急刹车停下,那尖锐的刹车声刺入耳膜,没系安全带的叶骁被摔得撞到前台仪表盘又捂着伤口颓然地倒下去,扶住了储物箱才勉强撑住身子。
肃杀的尘埃透过没关的窗户洒进来,呛得人连呼吸都不敢。
不远处,芮恩一身笔挺的蓝绿色军装穿在身上,帽子上的星星标志很是讽刺,袖口脚腕都绷得紧紧的纱布,脖子间的固定仪已经去掉。
霍斯然左半边的胳膊全部被血染透,手搭在车门上,下了车。
深秋的风,冷而荒凉,一时间黏在左半边侧脸上的血被吹得冰冷,伤口开始如割裂一般地剧痛,他深邃的冷眸狭长魅惑,唇线凌厉,如希腊神话里走出的神祗,带了几分地狱罗刹的阴森与可怕,正对上芮恩的眼神。
芮恩讽刺的笑容,却在触到他车里仅剩的一个人质时,倏然慢慢散去,原来,他还是放走了那几个人。
“我敬爱的首长,我料到你会不顾一切地来解救你们军队里的人质了,但没想到你真有本事半路截下他们硬是放走几个,嗯?我低估你了。你猜猜,你堂堂一个军区首长做出这样的事,被上面知道的话会拿你怎么样?”
“你说我?”霍斯然淡淡道,早就已经没有了和他周.旋的耐心,眸子里藏着淡淡的猩红,比血迹更刺眼,“以为我还在乎?”
芮恩的笑容这下彻底冷淡下去,有些切齿:“你是真的不想再做这个位置了?”
霍斯然冷笑:“我给的威慑,应该够让你们十几年内都不敢再入境为战,不够么?或者你还要装?哪怕我不来,这些人也会被你们在国际法庭正式宣判对人质的处理结果前,‘处理’掉。芮恩,我死都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芮恩这才被正式逼急,坐在轮椅上嘶吼咆哮着:“对!!!我会把这些人大卸八块地在屏幕前给你们看!!你坏了我所有的计划,你毁了我所有完成任务的可能性!!你害得我终身残疾!!!你不是问我是要拖你下位不得翻身,还是要你直接死在这里吗?霍斯然我告诉你,我都要!!!现在你来选,是要我逮捕你,看你们国家你们领导怎样处置你;还是选择直接死在这里!!!”
寒风过境,当真冷得人寒心彻骨。
霍斯然淡淡勾起一抹笑,他已料到是这样,但他无从选择,因为在此之前他还有件事要做,有个人,他要保出这里。
他寒冽的冷眸盯着芮恩看了一会,淡淡吐出一句:“不如你开枪试试?”
说完在芮恩气到瞪圆眼睛前,转身往车里走,在芮恩一声嘶吼令下,漫天的枪声将车门都险些震碎前,闪身迅速攥紧车里,那“砰”“砰”得钻入了他的左臂里面,车里脸色惨白的叶骁已经瞪圆了眼睛,却将霍斯然脸色铁青紧绷,额上青筋暴起地强忍住那剧痛,关上车门哑声道:“坐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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