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我身上耗尽都行,但你也一定期盼着有生之年的某天,我们能真的破镜重圆和好如初,”她轻声说,“我要给你心里这么一丁点的幻想和期待打一个警告,因为——”
“我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因为当初的手术伤害,我再次怀孕的几率最高只有15%。”
“所以我收养了小涛涛,是怕自己此生都不能再有。”
她静默了好一阵。
“你要想一下,”纤睫一颤,她转眸盯向自己手中的水杯,“等到你接受,觉得不悲惨,再继续。”
“霍斯然,耗尽一生在某件自己想做的事情上不是煎熬,而明知道辛苦等待一生都等不来一个结果,才最最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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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袭城。
城西是京都最初建成时就被忽略的一方地域,像被上帝遗弃的孩子,信号、交通、避雷、甚至街道都大不如京都中心地带。
走在路上赶赴那个“神秘地址”时,男人脚下的皮鞋都险些被泥水淹没。
再一次脚陷进泥坑,拔出来时,男人终于忍不住蹙起眉,骂骂咧咧起来。
小酒馆就在前面。
男人进来躲雨,关上如旧时客栈般只及腰的木门时,终于看到了冷清的酒馆内,就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一个裹着披肩的长发女人,坐在角落。
之所以注意到那个女人,不是因为她精致的妆容华贵的配饰、抑或高雅的服装品位,这些她都没有。她有的只是一种姿态。明明是等待,却那样冷艳如火烈鸟,栖息在树枝上,对什么都不翘首以待,仿佛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男人手攥紧,掩饰住长期握枪磨出的掌心厚茧,走过去,裹着皮夹克外套坐在了女人对面。
“你好。”他试探性地,用f国本土语言跟她打招呼。
女人抬眸。
被精致修饰过的眉毛,因为一段时间的不加休整而冒出一些杂乱来,但那妖娆妩媚的轮廓还在,看一眼那个男人,再看看他身后,只有满天瓢泼的雨帘,很明显就只有他一个人过来。
这是对她不够信任。
“说中文。我知道你们都会。”她冷冷道。
男人挑眉。
此刻想想已经再没什么疑点,明显这个女人知道他的来意,再不必兜圈子。
“那些照片是什么意思?”男人换了中文。
女人倚靠在木质椅子上,并膝,厚重的棉裙站了一些油腥,看上去有些落魄。清冷道:“提醒你们如果要报复,不要对霍斯然下手。他刚刚跟你们f国起那么大的冲突,中央方面会不给他半点保护?”说完顿了顿,“想必你们已经碰过钉子了吧——在医院半个多月的时间,你们埋伏着,试探过几次却一次都没得手,还牺牲了一小半的人,是不是?”
男人咬牙,这女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偏生什么都知道。
“那些照片是告诉你们,他有弱点,为了保护他的弱点他才会跳出保护圈有所动作。那个女人,你们看到了?”女人探身过去,将一杯混着些许灰尘的清酒端起,放在鼻端嗅了嗅。
男人点头:“那是他老婆?”
“算是吧。”尽管她不想,但为了完成计划只得暂时承认。
“你要我们抓他老婆过来要挟?”男人面色有些阴狠,“可你怎么知道这个女人的被保护度就不高?我们靠不近医院,根本接触不到她。”
女人慢慢抬眸看他。
“你们想救芮恩?”
“对。”
“救不到芮恩,你们也得继续完成他未完成的任务,刺杀霍斯然?”
“是。”
女人笑了:“那我已经告诉你们,他的弱点所在了,我的确是没能力把霍斯然诱出来,但对付女人,我还是有一套的。”
见男人眸子倏然一亮,她眯起眼睛,“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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