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条陈年疤痕,禁不住问,“你是不是有很久,没回海上去了?”
霍斯然神情很淡。
“如果出了事,自然会有人来找我,不必我主动去询问。”
他是被整个事故组赶出来的,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林亦彤轻轻叹了一口气。
对于她的男人来说,或许别人会觉得尊严与骄傲大于天,可实际上呢?
他此生,就只肯为两件事折腰……
她轻哼一声,抬头,一口啃咬住他棱角犀利的下巴,柔媚的一眼看过去,轻柔道:“不必主动?那隔壁家人质家属出事的时候,是我逼你去看的?霍斯然,你自己跟家属保证说一定会让每个人质都毫发无伤地回来,也是,有谁逼你说?”
他,实在不擅长在她面前,伪装成意气用事的样子。
他有多成熟,她从来都知道的。
如果不是爱她,如果不是也爱这个国家爱到骨子里,他何以这么多年,出生入死?
霍斯然抚上她柔软的发丝,慢慢地,轻轻揉着。
小小的银牙松了一些,她柔柔地啃咬过后,温热的呼吸洒在他颈间。
“书记那个人,比你骄傲,他不会舍下面子主动来找你。许傅然也是。”
“所以最后的情形,只可能是事故被处理得一塌糊涂,损失无法估量时,才会有人来请你插手。可那时,被劫持的人质还能不能回来,就都未可知了。”
“斯然,你那么聪明,那么关心,这些,你该早就猜到了。”她叹口气,拱进他怀里面。
霍斯然的心,在这个深夜里,澎湃起伏。
这些天看着新闻报道,进展恶劣,半点人质的消息都没有,他的焦急与挂心,他的小东西,居
然看得出。
把她沉沉按在心口的位置。沉默。许久。
如果换做以前,林亦彤还要怀疑一下,自己这番话,算是已经劝动了他吗?
乔副首长和岑副书记要的结果,不就是这样?
可如今,三年已过,她都已经不用再考虑这些。
该说的话,做的努力,她都已经做过了,怎么决定,那是霍斯然的事。他如果听,那不过只是,她也猜中了他的心思。
“等等,我去拿条毯子。”果然,半晌后,他覆在她耳边,说的,已经是另外的话题。
她点点头,小手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的胸膛。
温热的毛巾擦过大腿内侧,覆上敏感处,一一擦干净,片刻后就感觉到了清爽,接着柔软的毯子盖住她,裹住下身和腹部,他沉沉的气息才压下,长臂一拢,将她重新纳入怀中。
“睡觉。不要熬夜。”吻上她的额头,他柔声命令。
“嗯。”她甜蜜蜜地窝进去。
本来摸着他的胸膛,可半晌,又忍不住下滑,软软的小手扫过那几块腹肌,触摸到了她想要摸的地方。
满足地,喟叹一声。
本来都已经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的,霍斯然俯下身,用下巴轻轻磨蹭着她柔嫩的小脸,哑声问:“刚刚那么主动热情,是因为想借势来说这些话……嗯?”
夜色迷离,她哪里还管那么多,抱住他,哼哼:“不是……”
是真的,想要他。
“就有……那么一点点……”
她承认了。
霍斯然眸色深深,看她几秒,俯首,衔住她的唇,见她主动微张,更加不客气地霸道地吻进去。
长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低低地沉声道:“以后不必这样……想跟我说什么,直接开口……否则如果不是你怀着孕,我绝对会伤到你……”
她被吻得正陶醉,闻言蹙眉,要掐他。
却,被他反握了小手。
“可如果是真的想要……就也要像刚刚那样……直白……再直白一点……”舔着她的舌,他含糊命令。
怀里的小东西于是变得更烫起来,尤其,是脸……
***************
整个军委都忙得焦头烂额。
形势紧张第三天。
f国借边境有人巡查时失踪一事,正式发起挑衅。
许傅然一边仓皇地应对着,态度强硬;
一边四处搜寻失踪船只的下落,却愣是没有半分进展。
已经快要两个星期了,哪怕是在海底深处,装备精良的潜艇,资源也应该快要耗完。
一群人,在军委会议大厅里,乱糟糟地因为不同意见吵成一团。
“f国一艘军航船只刚刚改变航向,由东南改向为西南,正朝我们边境方向过来!”
远处,一个搜救队员摘下耳机,面色剧变地起身说道。
霎时,整个会议大厅都被震动了。
“滴滴滴”的警报声,和各方的雷达接收信号声,响做一团。
许傅然起身,本身应对这种紧急情况的素质都有,可大概因为太急了,几次,都指挥出错。
门口传来脚步声时,他都没有留意。
等门猛然被打开,一行人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进来,他才恍然反应过来,抬起头,看。
霍斯然犀利的眸光,扫过了最前排的一群人。
那群人纷纷站起,看到了他,眼里满是惊喜,有的人惊叫起来,有的人捂住嘴,激动得眼眶都湿了。
“许首长,此时军舰距离海岸还有两百公里,我们……”
“等会再谈!”秘书凑近了许傅然给他看数
据,却被他一语犯冲地骂开。
秘书眼神茫茫,很焦急,步子都慌乱了,只能退后一步,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来做什么?”许傅然脸色微微泛白,抬头对霍斯然说。
“情况进展如何?”
许傅然冷笑:“你管什么进展?这里的一摊子事你管过吗?如果没有,就起开!”
申秘书走上来,已经迅速地开始跟许傅然的秘书交接了。
“……”许傅然眼睁睁看着,心里有两股情绪在剧烈冲突的,一方面,焦头烂额之时有霍斯然出现,他心里的巨石突然就放下了;
另一方面,他开始很害怕,这是他上位以来的第一起国际事故,难道,就无法处理得上下都满意吗?!
“我说过你太急,”霍斯然翻了翻新打印出来的预报图,抬眸扫一眼整个显示屏上的军舰入侵路线,低喃,“f国领导人新上任,在这个时候扣帽子给他们,是撞在了枪口上。”
“你敢这么打包票说是扣帽子吗?我明明截获了军旗图就是他们的!”许傅然恼怒地反驳着他的话。
“我不敢,”霍斯然冷冷一眼看过去,“所以我叫你,先搜舰艇,寻找人质。”
可他,这些天又是怎么做的?!
申秘书跑上来,脸上一片焦灼,将笔记本电脑打开给他看:“首长,这是这些天的搜救图,无进展,就算有也是零星不准确的,找不到具体位置。”
霍斯然垂眸,一看,再抬起时,眼里已是一片寒冷的薄霜:“你派遣了多少人手在搜救上?这么多天都没有结果!”
“我……不少!”许傅然据理力争,气得脸红,“都是专业的探测仪器!”
“到海下多少米?”霍斯然冷静地反驳他,将笔记本翻转过来对着他,“安工程师有没有告诉过你,e国在海底的潜艇深度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就已经抵达了全世界最深,只不过还没有向国际申报公开而已。你,都听到了哪里去?!”
这场景,宛若当年他们因失误而执行任务失败,霍斯然对他们大发雷霆,一样。
许傅然难堪地低下头,攥紧了拳头。
他,只是没有想得到而已!!
霍斯然收敛了冰冷的怒火,将笔记本推开,下了命令:“把安然叫来,告诉她即刻出发准备出海,马上。”
“是。”申秘书的了命令,迅速走出了会议大厅。
许傅然又想起了什么,眼神阴沉地抬眸,说:“书记说过,最好别让她跟你一起出海。”
“现在可以了。”他冷然转身。
那天他跟她说得足够清楚,安书记,完全可以打消这种疑虑了!
……………………
一样的,安书记那边,也同样焦头烂额。
听莫怀远说,霍斯然突然改变主意回去帮许傅然时,脸色一变,神情却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地轻松了不少。
“哼,谁那么神通广大,劝得动他!嗯?”
莫怀远拿着笔,长指一下下点着笔记本,一记眼神看过去,淡淡道:“他夫人。大约是。”
安书记闻言神色更紧绷,“你瞧瞧我都用的是些什么没出息的人!!”
莫怀远当着他的面没敢露什么情绪,等他转了身,嘴角,淡淡勾起一抹浅笑来。
由暖,转冷。
“还有一件事。”他开口。
安书记挑眉,“嗯?”了一声。
“他叫了安然过去帮忙,现在,应该已经在海上了。”莫怀远合上本子,淡淡道。
安书记大惊。
“他叫然然去了!”
“嗯。”
安书记胸口大起大伏的,如果说是工作,那完全没什么问题,可……
等情绪镇定下来,他哑声道:“那丫头现在,对霍斯然还是
那么失控?”
莫怀远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薄唇抿得很紧,微微泛白,如冰冷的刀锋一般,许久,也没有开口说话。
倒是安书记很愧疚,转头看着他,艰难道:“怀远,你有没有觉得,特别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