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又有什么不好?
霍斯然拒绝她拒绝得彻底,她再继续下去,是自取其辱,自我毁灭。
如果只有她自己,她是死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哪怕知道自己的飞蛾,他是火,也会一次次地扑上去,直到死。
可父亲的口吻,分明,就是命令。
她眼睛一片红肿的湿润,抓紧了床单,心下一片绞痛。
人们说,心死缘灭,便远走他乡,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你也放心,南方那边我也呆过,如今是你陈伯伯在管理,你要过去,他必然不会亏待你,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尽管对他提。”
陈伯伯所在的南边。距离这里,几乎千里之遥。
虽然飞机不到三个小时就能跨越南北,可换一个地方环境生存,安然知道,一切都会不一样。
“……好。”安然不知怎么说出这个字的,痛得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接下来的话说得很急,生怕自己后悔,“我去南边。我去。”
霍斯然,这下你可以再也不用为难,我会怎样断不了情,纠缠着你。
林亦彤,你也从来不知道吧?不管你是好是残,他的选择,从来,乃至以后的永远,都会是你。
这决定,还是做出来了。
“然然,你这次……还需要人陪你吗?”安书记意有所指,问她还要不要莫怀远作陪。
“……”她神经顿时紧张起来,想到一到南边,父亲不在,唯有他们两个人朝夕相处,就怕到了极致,那一晚撕裂般的剧痛,和深入灵魂般的占有,她不愿再回忆第二遍。
突然,莫怀远却冷笑了一声,盯住了她。
“你放心,我不去。”
这淡淡的一声,却宛若深水炸弹,炸响在安然心里那平静的水面。
她呆愣愣的水眸抬起,看着莫怀远,眼见他缓慢而冷然地直起身子,从自己身边退去,双手慢慢插进裤袋。
如御风而立的神。
在她安然的人生里,他就像一座路标,每一分每一段都有他的存在,他存在的太久了,太习惯了,像一片从来都不会被打破的水面。
所以等真的打破时,才那么令人惊诧,让人乱了心绪。
“我不去。也不会就留在京都当个常务秘书,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在这儿。”莫怀远冷冷勾起嘴角,“三十年已过,我却没有自己的人生,嗯?”
他的意思是,从此以后他莫怀远会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为任何人动摇,也不为任何人等待?
“我受够了。也恭喜你,”他眯起眼睛,语气冷漠凉薄,幽然如风,“自由了。”
安然心绪大乱。
手无措地揪着床单,连呼吸都不知道该先进还是先出,浑身不自觉地微颤。
“安然。再见。”
他说完,魅惑地冷笑了一下,往后退去,接着,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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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她回医院时,见她还情绪不稳,霍斯然动作顿了顿,俯身,轻吻一下她的唇。
“还在想?”他沉声问。
怀里身体紧绷的小女人,这才慢慢缓过神来。
苍白的小脸一抬,定睛看了看他,才面色复杂地将攥得死紧的小手从他衣服上松开了。刚刚她的情绪
太过愤慨,精神也高度紧绷,只知道要护着他,像母鹰护犊一样。
舔了舔唇,她手伸出去,往后一点,想撑着身体坐过去,让他进来。
霍斯然却牵了她的小手绕上脖子,将她放去了里面。
“首长,是许首长派我来送你们回去的,下午还要去军委,所以到时我再跟您一起去就行了。”一个新司机跑过来,扶着车门对他说道。
霍斯然还没张口说话,里面的小女人就开了口,茫然哑声道:“斯然,我们去医院吗?”
霍斯然定定看着她,眸色深邃温柔:“你不想?”
她的小手揪着他的衣角,看了看他几天未换洗的衣服,又想起几日来在医院的冷落寂寥,柔白的手指攥紧了不肯松,哑声道:“斯然……我们,回家吧。”
…………………………
在她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候回家。
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