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想工作。”霍斯然抬手看表,故作赶人状。
他太了解他。
陆青脸色苍白,唇抿成一条锋利线,宛若刀锋,捏着的茶杯滚烫却不自知。
那女人的事,才每次总如岩浆,烫晕了他。
“是么?你既然不留人,那我就……”
他还没起身,霍斯然就嘴角一勾,淡淡对要起身送陆主任的李嫂说:“你不用动了,简单收拾一下就去休息吧,我亲自送。”
陆青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出了门,道:“车钥匙,借我用一下。”
霍斯然眯眼:“你没开过来?”
“你的比较快。”这个时间去城北,可以早一点到。
霍斯然:“……”
“你喝了酒,开车小心点。”他不得不嘱咐一句,虽然喝得很少,被查出来也没什么,但安全最重要。
“嗯。”陆青应了一句,到车库去开了车,刚刚那句话,压根就没放心上。
果然,月光下,那车子闪电一般开出,风驰电掣地扎入了黑夜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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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然也是真的差不多一个月后,林亦彤恢复稳定后,才真正正眼看自己的孩子。
医生给她查过血糖血压、以及旧刀口附近的一切情况。
正常。良好。她在慢慢健康起来。
这一个月,孩子长得最快。
每一天,都在变。
霍斯然抱的时候很小心,李嫂教他的方法,做得小心翼翼。宝宝漂亮至极的小脸,在他看来是综合了他们两个共同的特点。
他的眉,她的眼,他的轮廓,以及她耳后那枚小小的褐色的痣。
粉嫩柔软的小手,无意识地握住,又松开。
会闭着眼睛打哈欠。
嗅到**时,小手扑腾着,迎上去,咬住。
一个吵闹,一个安静。
一个哭,另一个也跟着开始哭。
脱了衣服放在一起的时候,两个粉嫩的小手抓挠着,会碰到一起,乐此不疲地来回碰。
霍斯然有时候握着那两只小手,会觉得这些就像上天的馈赠。
否则,他或许此生都无法体验这种融血亲情的感觉,有两个小小的生命,流淌着他和她的血,他们愿意付诸全部的爱去哺育他们,直到他们长大,从稚嫩幼苗到参天大树。
血管里,脉搏的跳动频率都相似。
那便是至血至亲的感觉。
……………………
家。的确更热闹了。
鹿鹿和顾亦景一放学,什么都不做,扔了书包丢开鞋子就跑过来看两个弟弟,逗他们笑。
保姆曾经觉得一个不够,又招过一个,可一个星期便能看出来不够尽心,辞退了。
只得辛苦了李嫂。
林亦彤臂力不够,抱两个的时候胳膊会酸,于是这种搬运工作以后就霍斯然来。他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肩膀上扛着两个,粉嫩嫩的婴儿啃着手,软软的两团趴在他宽阔健硕的肩膀上,她看一眼,直接愣在那里。
霍斯然放下孩子问她怎么了,她扁着嘴,说突然觉得他刚刚,特别高。
父亲的感觉,就该是这样的。
 
;霍斯然扣紧她的小脑袋,神情地吻她,哑声念她一声:“傻瓜。”
她从小没有父爱,他是知道的。
而他,也好像没有过,因为母亲因为生他而难产去世,父亲霍擎苍一直对他有怨恨在里面。
终于决定了回c城,回老家,看看他们。
那一日阳光正好,秋高气爽。
时间是八月十五。
中秋节。
………………
路堵得水泄不通。霍斯然开的又很慢很稳,到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鹿鹿和顾亦景跳下来,拎着大包小包,大喊着问:“爸爸去哪个门??”
霍斯然抬眸,看了一眼最里面敞开的院落大门,里面的杨树都未砍过,一眼,回忆连篇涌上。
“有树的那个。”他哑声道。
林亦彤教他说,等到的时候,让孩子先跑进去叫爷爷奶奶,霍擎苍一定不会抄起拐杖就赶人。
好在鹿鹿和顾亦景不懂事,直冲着门就跑了进去,大叫得邻居四舍都听得清清楚楚。
霍擎苍刚刚拿着电话骂完职业经理人,挂了电话,看着沙发对面呆呆傻傻的顾闻熹,心下凄凉又恼火,这两个稚嫩的童声就闯了进来。
这下,惊得简直要弹跳起来。
“爷爷,奶奶,那个,你是我爷爷吗?”鹿鹿举着礼品高过头顶,“这是我爸爸给你买的,祝爷爷身体健康,举家团圆,还有,还有……”
她忘词了,蹙眉望着顾亦景。
顾亦景虎头虎脑地接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早生贵子!”
“对!!”
“祝奶奶越来越年轻,年轻……”鹿鹿转头被顾闻熹冒出一点光芒的眼神吓到了,小姑娘嗫嚅着,站在原地有点局促,“嗯,奶奶好漂亮啊看起来跟我姐姐似的。”
顾亦景在背后推了她一把:“你傻啊,你姐姐才多大。”
鹿鹿气得,要抬手打他:“你才傻,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顾亦景一躲:“爷爷奶奶,我爸爸妈妈和弟弟还在后面,一会儿就进来!!”
霍擎苍一大把年纪被这两个孩子闹得团团转,脑子晕着,正想问他们是不是走错了门,可一听见爸爸妈妈和弟弟,神色一震,拄着拐杖,愣愣地看向了门。
霍斯然踟蹰了一下才进去。
夫妻两个,她抱着小的,他抱着大的,揽过她,进门。
两个粉雕玉砌的宝宝,模样打扮一模一样。
眼睛圆溜溜如黑葡萄一般,丝毫不怯场不认生。
霍擎苍被震在原地。
报纸上,电视上,经常性地会有霍斯然的新闻,如果说前半生他从没琢磨过这个儿子是什么个性,那这么多年的时间,他也算,琢磨透了。
当年,领霍野出门当兵;
当年,害霍西坐牢;
似乎都能说得通。
可说得通跟说得通是一回事,怨恨不会因此而停住。
“跟你爸爸说,你们认错门了,出去。”霍擎苍把手从鹿鹿手里拽开,转身,冷声道。
旁边,呆呆傻傻的顾闻熹拉着顾亦景,仔细地辨认。
觉得,也不像霍擎苍啊。
闻言,霍斯然脚步一停。
林亦彤到吸一口凉气,轻轻拽他的衣角,他的脚步才继续。
“哼,从哪里找过来两个小孩子丫丫,骗我这把老骨头?”霍擎苍冷笑着,背着身道,“你去哪里找这么大的孩子,嗯?霍野还在的时候你就生了?我可没看见。”
“老霍……”顾闻熹骤然瞅见了那一对粉雕玉砌的双胞胎,颤声叫了他一声。
霍斯然俯下身,把孩子交给鹿鹿,拍拍
她的肩膀:“去抱给爷爷看。小心。”
“嗯!”鹿鹿听话地抱着宝宝又走到了霍擎苍面前。
顾闻熹在那边儿已经笑得哭出来:“这个像,老霍,你看,这个真像你。”
霍擎苍不耐,转身,看一眼,也被震在原地。
那粉雕玉砌的宝宝抬起小脸看他,扒着姐姐的衣服揪来揪去,看了一会,小手扑腾起来,做出了一个要他抱的姿势。
“对不起,”林亦彤将孩子放下后,走回霍斯然身边,小手轻轻握住他的大掌,道,“这么多年觉得愧疚不安,所以一直没敢回来,直到现在才回来是因为,觉得也总算有了交代。他这些年过得很不易,爸,有些事,过了就过了吧,否则一直在心里放着,希望,就进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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