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你了。”
他没看到,曲蔚蓝眼睛里突然的失神,以及之后突然涨红的脸蛋。
“不,这算什么委屈?你……你只是在跟我商量而已啊。”
哪怕他只是抱了一下下,就放开,她也心动不已。毕竟,女人一辈子能遇上一个能让自己瞬间陷进去的男人,不易。
能抓住他,就更不易。
“我还一直都能问你,你前天晚上是在跟谁打电话,那么晚了,是很好的朋友吗?”曲蔚蓝依旧笑着问道。
因为那天最后一次半夜出差回来没地方落脚,就去了他那里,一进门却见他在打电话,目光深邃颓然,样子很奇怪。她笑着打招呼,他就匆匆忙忙说了一句,急促地挂了电话。
她想,那么晚还能通话的人,一定不是父母亲戚,就是特别好的朋友吧?
除非,他还有别的女人??
“什么时候?”他挺拔的身影闪过拥挤的人群,有高大挺拔,卓尔不凡的感觉。
“就我去借宿的那天晚上,你打了个外地号,我看着也是麦城的。”她小跑几步跟上,追问道。
莫怀远眉心一蹙,微微侧首,看她,目光像是在询问她怎么知道?
“那个号码的前几位跟我妈妈的手机号一样,这样的话一定是本省的,我猜想的是在麦城。”她笑着解释,一点儿不难堪的模样。
“我妹妹。”他没有起疑心,只淡淡回答。
妹妹??
曲蔚蓝蹙眉,介绍人不是说,莫怀远是烈士后代,是孤儿吗?哪儿来的妹妹?
……………………
“姓莫。”安然蹙眉盯着手机发来的短信,简直要跺脚叹气,“这叫什么信息?名字都没有,我怎么接啊?”
夏天了,她头发微微长长到肩膀位置,简单的迷彩背心,宽松长裤,混在人群里除了那张漂亮的脸抓眼球之外,身材一点儿都不露。
想了想,只好在大字版上用粉笔写“莫先生”,举高到头顶。
常年被军装捂着,白皙到不见毛孔的肌肤,连同腋下一起暴露在人前,加上头发健康柔顺有光泽,二十几年一次烫染都没做过,半点分叉都不见,干净清爽的样子惹人频频侧目。
曲蔚蓝走出来,小手紧了紧莫怀远的胳膊,指给他看。
问他那个是不是单位派来接他的牌子。
莫怀远一抬眸,目光扫向了那里。
从牌子,看到下面举牌子的人,浑身蓦然,一震。
燥热烦闷的夏末,他脸色骤然泛了几分白,没想到上面居然会派她来接他,看她的样子,像是不自知的,否则不会那么淡定。
再有,他不在身边的时候,这女人身影单薄削瘦得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一样,挤在一堆壮汉里面,冷艳动人又楚楚可怜。
“这里!!”好死不死,曲蔚蓝竟已经举起胳膊挥手了。
安然一乐,终于接到了!
也要踮脚笑着挥手,却见一个熟悉又畏惧的身影出现在那个女人旁边,她脸色倏然变了,举着的手讷讷缩回去,不敢相信地翻看了一下手里的牌子。
莫。
他姓莫。京都来的。
——我也不会留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在。恭喜你,安然,你自由了。
“你好,请问你是不是来接怀远的?我看只写了一个姓氏,是他吗?外面停的是不是市政.府的车?”曲蔚蓝热情地迎上去问。
安然脸色泛白,感觉那股气息逼近,头都不敢抬。
“好、好像是……你们,你们是要去市政.府吗?我还不确定你门是不是我要接的人呢。”
心脏狂跳,皮肤上渗出点点冰凉的汗。
“呵呵,那就对了,不过不是我,是他。”曲蔚蓝爱慕地看了一眼莫怀远,笑容满满。
他?
他来麦城了?
安然抬起小脸看了他一眼,正巧他也在看她,四目
相触,她吓得一下子躲开目光。
“那走吧,车在外面。”
“怀远,是我陪你一起去酒店,还是先回我家?”曲蔚蓝问出这一句就立马后悔了,笑起来,揽紧他的胳膊,“我先去酒店,帮你安顿好再回我家。”
11月份去帮我参加怀远的婚礼。
侧过身的瞬间,安然想起了父亲在她上飞机前的那一条短信。
所以,身边这个女人,就是他的结婚对象?
她小脸煞白地偷偷看了一眼过去,曲蔚蓝缠着他的胳膊一直在晃,他淡淡的,冷冷的,却一直也不拂开,不拒绝。
以往,除了她安然,哪里敢有女人这么对他?
他莫怀远看似柔和淡然,跟谁都处得来,可心外面有一道冰墙,谁碰谁死。
莫怀远蹙眉,却没有拒绝。
既然已经说好要结婚,说好要忘记安然,他就不该犹豫。
——可那晚情不自禁的电话又是怎么回事?
——在安书记开出的城市清单上,一眼看到了麦城,就说要来,又是为什么?
——连挑的这个女人,一听说她的家乡就在麦城,他竟就那么快地问了一句要不要结婚。莫怀远,你当真还有救?
“那走吧,行李,要不要我帮你们拿?”安然转身,伸出了手。
曲蔚蓝以为她只是个小助理,笑着伸过去:“那麻烦你了。”
一只手却突兀地握住了行拉杆。
曲蔚蓝吓了一跳。
“我来。”他冷冷地说了一句,起步,兀自往前走去。
气场,瞬间冷得吓人。
曲蔚蓝看他一个人往前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对安然道:“抱歉吓到你了,他就是这个样子,我也在习惯。”
安然苦涩地扯了一下嘴角,也转身,小声嗫嚅道:“我知道呢。”
这下,轮到神经无比敏感的曲蔚蓝,看着她,僵在了原地。
……………………
一路,听司机跟莫怀远攀谈,曲蔚蓝才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了安然的身份。
“对、对不起,安工程师,我刚刚……”她吓出一身冷汗来,她刚刚都做了些什么呀?
安然在前面无所谓地笑,淡淡的,“没事,我这个打扮,你看出来就怪了。”
曲蔚蓝见她不介意,这才笑着松口气。
“哎?我听说莫怀远一直是管安书记叫伯父的,好像是有些亲戚关系,那,那你们岂不是……”
岂不是认识?而且关系是?
不对呀,莫怀远姓莫,但是安书记姓安呢!!
“他父母是我爸的老战友,拜把子兄弟,”安然在前面小声解释,“所以我们……认识,他也,在我家住过。”
——很多年。
她刻意忽略了这三个字,没傻到在人家未婚妻面前卖弄他们以前关系有多亲密。
曲蔚蓝大悟,回想刚才,蹙眉:“那你们刚刚……”
安然这下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果然,后面响起莫怀远冷漠低沉的嗓音:“关系不好……”
从后面,能看到前排那小女人猛然绷紧僵直的背,不禁回想起他从背后要她的时候那窒息灭顶般的快.感,他嗓音不禁变得沙哑起来:“……你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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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很快就到。
曲蔚蓝家里的司机跟在后面,等曲蔚蓝一起回去。
“你可以不用上去了,先回家吧。”莫怀远蹙眉看了一眼等待的司机,对她道。
曲蔚蓝心有不甘,咬唇,抬眸时目光盈盈:“我想,上去把行李给你收拾好。”
莫怀远看了她一会,开口:“你看到了,我总共只带了几件衣服。”
“……”她低下了头,美眸里满满的恋恋不舍,小手轻轻攀上
他的胳膊缠住,哪怕不说话,那也是一副唯美的风景。美女无语凝咽,他再不表示,就太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