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问题——”将酒杯放在桌上,莫怀远幽冷的眸紧紧盯住她,哑声道,“有感觉吗?——我吻你,有感觉吗?!”
低沉的嗓音势如破竹,压倒了她的气势,将安然也逼到极致!
“回答!”
“有吃生鱼的感觉!”安然抢着回答,被他的眸盯得浑身发麻小手颤抖,“不过就是热的生鱼,还会动而已!!”
“我问你有没有感觉……”他低吼着的嗓音透出冷冷的不满。
“有!!”
她也吼叫,静谧狭窄的庭院里,两个人激烈如打仗一般。
接下来的玩法和问题更加刺激,安然如一只斗架的公鸡一样没有丝毫退让,莫怀远则冷然应对,在她赢得嚣张的时候让她惨败下去,问出自己想问的,安然在被激得浑身发抖的同时屡败屡战,像是要挖出这个男人所有的秘密一样,而神秘如莫怀远,却仿佛有永远挖掘不尽的新面孔,永远挖掘不透的秘密一样,让她欲.罢不能!!
……
二楼,破了一角的帘子后面。
沈焉脸色惨白地盯着庭院里那一对喝酒斗架的男女,手里捏着湿哒哒的刚洗干净的衣服,心一点点冷沉下去,如冰窟般冰冷。
她从来无意害别人,哪怕是为了职位而不择手段的时候,她都用自己来承受那些必然而来的“不择手段”,从不牵扯旁人,可即使这样,有一天却还是无法保护自己。
她脸色阴冷地走过去,盯着楼下,现在只剩下安然一个人了。
水,滴答滴答,掉下去。
一串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隐匿中走来,沈焉颤了一下,吓得后退,片刻后才看清楚,是莫怀远。
“莫副市长。”心慌了一下,沈焉又恢复正常,脸色冷淡地礼貌叫了一句。
“一个人想什么?”他冷沉的嗓音很稳,一点都不像刚刚喝了那么多酒的样子。
他借口去洗手间,就是为了上来跟她说几句话。
“没什么,安工程师换下来的衣服我帮她洗了,晾在这儿,”沈焉举了举手里的衣服,“我们这儿人手不够只能我来,真是委屈安工程师了。”
“放在那儿,”莫怀远扫一眼那衣服,道,“我带来的人会处理这些,不必你动手。”
“莫副市长莫不是嫌弃我?”沈焉苦笑一下,问道。“还是觉得安工程师因为今天安排受的委屈是我搞出来的,来追究惩罚我?”
莫怀远淡淡勾起一抹冷笑。
“你觉得是吗?”
“我没太多时间,只说几句,沈焉,你没家庭没背景,权势关系没有一样出众,能爬这么高的原因我猜得到,潜.规则多得很,能牺牲自己敢放弃的来成全自己最想要的,你很了不起,我敬佩你,
”莫怀远冷笑一下,缓声道,“你在这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我知道,所以等你回了市政,职位会比以前你在冯处那里高一些,但不会是跟着我,我,依旧不用女秘书。”
闻言,沈焉震惊。
手里拿着的衣服险些掉了。
她还没有开始抱怨,连嘶声喊几句在这里受过的天大的委屈也好!!但莫怀远不给她那个歇斯底里的机会!简单的几句话,就让沈焉知道,他懂,他原来都懂!!
攥紧的湿淋淋的拳头颤抖起来,沈焉眼里迅速冒泪,眼眶急遽变红。
——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要让她回市政?他真的要她回市政??
“懂我的意思?”他冷声问。
“……懂。”沈焉颤声说。
莫怀远点了点头,朝她继续不冷不热地浅笑,哑声道:“最后一句你听也好不听也罢,我不是很在乎——然然如果知道她一句话会给你带来那么痛的伤害,知道你在这里有多惨,打死她都不会说那句话。她是军人,军人最受不了的事是因自己的无能而使人受伤。听清楚了么?”
沈焉知道,他那句“我不是很在乎”是什么意思。
——她们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从此之后市政有他在,哪怕再误会,谁又能在他护着她的时候再做出半点伤害她的事?
“听清楚了。”沈焉低下头颤声说。
“以后,她的事我接手,动她,先问过我。”
这一句,算是威胁,他承认。算是劝解,他也承认。
沈焉脸色虚弱而苍白,眼看莫怀远高大挺拔的身影要往回走,颤声叫住了他,问:“莫副市长——”
“安工程师……她真的是这么想?”沈焉攥紧拳头眼眶通红,没办法相信,这些千金小姐会把她们这些凡人的悲喜挂在心上当一回事,装,倒是有那个可能!
莫怀远冷笑:“不如你去问问她?”
眸色在静谧的月色下深邃下来,眯起的狭长深眸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从来,都学不会说谎……”
……
楼下。
安然把折断的牙签棍子从左手倒腾到右手,已经试玩了半天。
那一整捆啤酒,早就喝掉了一大半。
接下来,玩的是“猜猜这是几!”,掰断的牙签有六根,手里捏着几根握紧拳头让对方猜!!
“五根!”她涨红了小脸猜。
莫怀远坐在藤椅边上,安然的小板凳在他腿间,他比她高出一截来,看上去像是能随时搂住她将她抱起来塞在怀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