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自己的目的呢。总之,后天的那场绝对是鸿门宴,等着你的,说不定是什么呢。”
邹衍说了这许多话,声音是放低了很多,不再触他的底线吵醒安然。
但,字字句句,都给他听得一清二楚,字字句句,都说到他心里去了。
莫怀远只是默默听着,这之后,没再说过话。
邹衍咽下一口唾沫,也跟着沉默,但心里,是无与伦比的酸涩与沉重。
他话是说重了。
给像刚刚度蜜月归来一般的莫怀远听这些,也的确有些不合时宜,但,这都是回去后必须面对事,只在朝夕了。
三个小时后,车子抵达公寓门口,天色将晚。
莫怀远处理完了这几天堆积的文件,拿开在一边,手里还接着秦弋的电话,神色微微疲惫地聊着,挂了之后,邹衍恰好在门口的保安亭外面停稳车,熄火,打开了中控锁以便他们能下去。
怀里窝着睡的小女人,还没醒。
莫怀远抱着她下车,半路轻微的颠簸弄醒了她,那迷迷糊糊睁开的眼神,融化了他的心,他半撑住门,脸色微微冷峻地侧过脸,对邹衍道——
“你说的是没错,论身份、地位、关系,在朋友都靠不住的现在,我没什么亲眷的确就跟没任何背景一样。这种事,从小我就习惯,没觉得多惨,也没什么好避讳。”
“但有一件事,你得弄清楚。”
“邹衍,我拿你当可以信任的人,可我怀里的这个,不是因为别的任何原因我护着她对她好,我不过就是,喜欢她而已。”
跟她是谁的女儿,跟她是否对我有所回报,拿出的爱是否对等,没有半点关系。
邹衍下车,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惨白,微微紧绷肃杀。
不看他,也,不敢看他。
“时间不早了,车你直接开回去,不用还回市政,免得浪费时间,”他抽回手,将怀里刚醒,还在迷蒙揉着眼睛的人儿搂紧,道,“你家我记得是在三环附近,跟市政方向相反,是吧?”
淡淡的一句话,就触动邹衍的心,背对着灯光看不出脸上的情绪,他僵硬地点了点头。
“冯处那边往检查厅投举报信的证据拷贝一份,几年握着手中无数房产炒楼的记录、接手人员名单也准备好……我有说,因为他到省长面前说两句话就怕了吗?”
这冷冽犀利的话,透着几分霸气,邹衍慢慢抬头,背着光看向了他。
“私事我自己会解决,剩下的,你照我说的做就好。”他嗓音冷冽地嘱咐了这一句,淡淡结束了这次的谈话。如果心理不够强大,如果因为这点事实、因为别人几句话就灰心丧气,那他莫怀远何以有今天?
懂么?
邹衍微僵的身子,都因这句话而动了动。
一路,他怎么抱着那小女人进去的,邹衍就怎么一路盯着他,诧异地,目送他远去的。
头顶上的星辉,那么刺目扎眼。
……
回了家,一路困倦得不行的安然倒是有点清醒了。
被他放在了床.上拿毯子裹住,那柔软的小身子抻了抻腿脚,翻个身看着天花板,头顶是她喜欢的吊灯,墙壁上是她喜欢的壁画,她喜欢的床头柜和床单,喜欢的小巧式壁挂台灯……
回家的感觉,暖烘烘的,让她感觉无比地好。
踩了棉拖,一路从卧室跑出去,去看客厅里那个收拾行李到一半的男人。
“我饿啦……”小手缠上他的脖子,她趴在他背后撒着娇说道。
她的重量不重,莫怀远轻轻握住她的胳膊,脸色冷峻地侧过去,跟她主动凑过来的小脸贴了贴,低柔道:“外卖在餐厅桌上,你喜欢的三鲜饭和虾饺,看看还热不热,不热就放微波炉热一下。”
那小女人立马活了过来,想马上跑过去,却敏感地察觉了他的情绪好像不对,水眸狡黠一转,咬了一口他的下巴,小声问:“谁惹你啦?”
扑过来时他明显没有准备,刚刚在想事情的俊脸,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