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要放弃四个灵魂,把他们赶到荒野里去,这是大大赔本的买卖。
“他们的肉身受折磨有助于他们的灵魂纯洁。”谢普说。
“噢,原来下地狱是升上天堂的捷径,我原先都不知道呢。”罗怡赞美道,“教士先生你的脸怎么青了?”
谢普发现他面临的问题远比他想的严重——男爵夫人根本没疯,哪里有如此清醒,逻辑分明的疯子他喵地还会做算术和反讽,好多人没疯都做不到。
显然,她被魔鬼附体了。
还是个圣书、十字架、圣言统统没用的魔鬼。
想到这里,谢普心中一动,一个疯狂的念头抓住了他,越想越觉得难以抑制。一个君主级的魔鬼……他会怎样呢?
会……有机会吗?
听说,有人成功地愚弄了魔鬼,得到了许多金银。他……会有机会吗?
不过,首先还要确认一下。
他把手中的鹅毛笔递给了罗怡。
罗怡顺手接过,在手中一转,架到了手指上握好。
谢普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就他所知,这个时代的国王,有个把会写自己名字的都算才学渊博了,签字都是画十字代替的——还是拿指头蘸墨水在书写员预先描好的格子里画的——国王贵族们习惯握剑和刀的手一拿笔就跟千钧在手一样动弹不得,这个乡下的娘儿,居然如此熟练地把笔握好了!
这他喵地不是魔鬼附体了,谁信啊!
肯定了自己对面的是个魔鬼(很有可能还是一个大君)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只是投了好胎的乡下傻娘们,教士立马端正了态度。
“阁下,”他使用了对男性的尊称,“那几个人在村里是呆不下去的,大家都知道他们亵渎了神灵,不如叫他们住到林子里,那里有烧炭人的小屋,现在正空着,我可以协调办这个事情。”
罗怡根本就没发现教士换了称呼,坦然地接受了:“哦,哦,可以吗。”
“是的,但是,我作为主教派来的教士,初来乍到,必须有一些成绩才能跟教会交代。”谢普说。
“成绩?”
“给教会的奉献,阁下,要比没有我的时候多一些。”
“哦,哦,好的。”
“签字吧。”谢普边说边递过羊皮纸,“还有,您下回想做什么,是否可以做得委婉一些呢,”教士说,“那个灵魂您反正已经到手了,何必在此刻声张出来?”
罗怡想也没想随手就签了,“你叫我阁下?”
“……”谢普根本没听见这句,他看着羊皮纸上的签名,目瞪口呆,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十字,那是……一堆他根本认不出来的图案。
谢普在修道院求学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些他国文字,没有一国是这样的,但是那显然不是胡乱的涂鸦,笔画中有奇异的美感……
仿佛有魔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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