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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搞笑了!
“干什么?干什么还轮到你们管了?”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走在前头的一个卫兵的矛头,一下子就把矛头折弯了,当即把几个卫兵吓得后退了一步。
看到恐吓奏效,骑士往前不急不忙地走了一步,满意地看到贾罗的伍尔夫脸色发白——是时候让他回忆一下骨头折断的痛苦了,而且这次他有充分的理由折断他的骨头——虽然他的哼哼声不怎么美妙,但是看着他狼狈地滚走也算不错的消遣。
“等一下。”这个声音很轻柔,骑士并未因此停下脚步,即使出声的是个教士。
他不害怕法衣,就像他不怕天主。
但是他也没能继续前行,因为一支矛头歪斜的长矛拦在了他的面前,这让他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转头看了那个教士一眼:“不错啊,居然有两把子气力,我可以考虑让你跟我混。”他这话倒是说得真心实意,对有气力的人他还是看重的。
店主抽着气在胸前划起了十字,但是还没等他喘匀了力气开口,就听到那个少年教士说:“你不是要找过夜的地方吗?”
“是的,但我是贵族,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睡的。”
“图尔内斯特主教的卧室可以吗?”
“哈,可以,可以,怎么不可以?”骑士哈哈大笑:“那末,你叫主教睡哪里呢?马棚吗?”
“慈悲的救主也睡过马棚呢。”教士沉着冷静地回答道,看他这样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骑士觉得越发有趣了:“那就说定了!走!今晚就见识一下主教的卧室!”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教士怎么收场,不要以为把他引开就能救得了那个伍尔夫,他带的侍从虽然不多,但是里面很有几个好手,打翻那个装模作样白长了胡子的伍尔夫一点问题也没有。
半个小时以后,他派了一个侍从把留在店里的手下喊走了。
“虽然不是主教的卧室,但也算宽敞,我就不跟你计较啦!”骑士宽宏大量地对引他来的少年教士说,“只要你家主人不跟你计较就好了,小教士!哈哈!”
“这里确实是主教的卧室。”
“你用不着坚持了,哪有主教的卧室这么寒酸的,放心,我说不跟你计较就不跟你计较,你还是省点劲想想回头怎么跟你主人说吧。”
“……”少年教士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这时候有人来找他,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骑士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醒得很早。
在清晨的天光里他又打量了一下房间,这怎么可能是主教的卧室呢?不说别的,那床居然是石头砌的,这是苦修士的床吧,主教怎么可能睡这种床呢?
靠墙放在一个简朴的书架,上面摆着两本书,还有许多用麻线简单装订的小册子和图表,骑士和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贵族一样不认字,他看不出这些东西的价值,看了一眼就毫无兴趣地转过了头。
另外一边的木架上挂着几件粗麻的长袍,边上还搁着几把普通农人使用的工具,有铁楸有锄头还有一架铁犁,上面居然还沾染着一些泥土,旁边散落着几个柳条筐和一个没编完的半成品筐子。
他对这些也毫无兴趣,不过这些让他对房间的主人有了个认识,是一个苦修士无疑了。
修士的教条是不劳动者不得食,因此在这个混乱的强盗横行的年代,许多修道院成为了农业与各种手工技艺的最后堡垒,只有在修道院的高墙庇护下人们才能安心地而不是迫不得已地劳作。
但是这样积攒的一点点可怜的财富也使得修道院成为各路强盗觊觎的目标。
有些简单粗暴的直接打破大门,有些则倚仗背后的势力,直接由国王任命为修道院长,又把他们的老婆任命为女修道院长,就这样取得了修道院的土地与财富。
整间屋子里能算得上显眼的就是一个白色的盘子,这东西看上去像是白色的贝壳,摸起来又像冰一般光滑。
大概是从卡拉曼人那里走私来的东西,这些魔鬼的子孙有着最好的手艺。
他看腻了盘子以后,就大摇大摆地开门走了出去。
在一条走廊里他看到了从圣衣间走出来的人群,看到头戴法冠,身穿紫袍,手持牧杖的主教在众人簇拥下向他走来,大概是去做晨祷的。
他漫不经心地迎上前去,准备向主教致礼。
准备……
在看到法冠以下紫袍以上部位的那一瞬间,狮子吓成了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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